15—03.门户之别劳燕分飞（3/4）

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厅内众人听得清楚，听得愕然。滕夫人似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之人，用手指着她不住地颤抖，竟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林姑娘，你这番忤逆老爷夫人，对你与二少爷都没半分好处。你还是先顺了夫人的意，日后再与少爷慢慢商量，好好与夫人解释。”守义叔见事情闹成这样，也是暗自懊恼不该多嘴，忙不迭地劝道。

月汐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我不想冷了他的心。”

“守义叔，你还与她费什么唇舌！来人，赶她出去！”滕夫人气得七窍生烟。

几个家丁得令上前驱逐，月汐身子轻轻一旋，没待他们闹明白便从缝隙间闪了出去。可这令滕夫人更为生气，在她的授意下，几个家丁的动作变得越发粗鲁，可依旧未能奈她如何。

“哐当！”终于有鲁莽的家丁撞到了桌子，茶杯碟子跌落地上摔得粉碎。月汐回头望了一眼，只怕他们会不小心碰伤了滕老爷与夫人，便退到了门前，只是不曾跨出门槛。她站在门框边上，抬头不卑不亢地说道：“任你们如何待我，不等到滕文渊，我是不会离开的。”

月汐自问对滕文渊的家人并未无礼，却不知这般更是叫滕夫人厌极了她！

“叫府里的护卫来，扭了她送去官府！我要告她私闯民宅！”

“夫人，你冷静些。这是渊儿带回来的朋友，你这么做叫渊儿颜面何存？有什么话也该当着渊儿的面好好说。”滕老爷怕事情闹大了，忙不迭地劝道。

“好！既然你说要渊儿赶你才走，我现在便叫渊儿来，叫你死心！”

滕夫人的话音刚落，便听见后堂传来一前一后急促的脚步声。

“二弟，有话好好说！”

随着滕文斌的话音响起，便见滕文渊疾步走了出来。

滕夫人见他神色不对，心中一滞，不知道他两兄弟闹了什么别扭。也顾不上许多，上前拉着他便开始细数月汐的不是。谁料滕文渊的眉头耸得更高，也不答话，行至父母面前，“扑通”一下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

“爹，娘，请恕孩儿不孝！往后孩儿不能在跟前尽孝，还望二位多多保重！”

滕文渊嘴唇蠕动，还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终究是起身，低着头行至门边，拖着月汐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二弟，你真要这样不顾而去，与滕家彻底脱离关系了吗！”滕文斌追出来，大声喊道。

什么！被滕文渊闹得莫名其妙，还未回过神来的滕老爷与夫人瞬间崩溃了。

“渊儿，你要离家出走？”滕老爷仍是不可置信地问道。

滕夫人更是瞬间大哭起来：“渊儿，你这是为何，为何呀？”

父母的询问与哭喊声叫滕文渊心如刀割，他急促的步子不由得顿住了……

见他站住了脚步，滕夫人止了止眼泪，苦口婆心地劝道：“渊儿，不可为了这样一个女子，成为不孝不义之人啊！只不过是妻妾，娘当为你寻来那身家清白，贤良淑德的女子……”

滕文渊紧紧攥住了拳头，咬了咬牙，一狠心，拉着月汐大步迈出了厅门。

滕夫人见儿子竟能如此狠心，胸口一闷，一口气上不来，身子一歪，登时向一边倒了下去。亏得贴身的丫鬟伶俐，扶住了她。滕老爷忙又唤了几个丫鬟婆子，手忙脚乱地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又是掐人中，又是扇风顺气，顿时乱作一团。

尽管滕文渊强忍着没有回头，可他离去的脚步还是被拖住了。他紧紧地握住月汐的手，不肯放开。

月汐静静地凝视着他的侧脸，瞧着他的隐忍，柔声问道：“呆子，这些都是因为我吗？”

此刻，这个七尺男儿再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呆子，你——希望我如何？”

滕文渊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她的手又再紧了几分。

“……我明白了。”

月汐推开他的手，纵身一跃，翻过墙头，绝尘而去。

“汐儿！”滕文渊的心似被人生生剜去一块，淌着血，痛得无以复加。

良久，他方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回了大厅。

此时，滕夫人也悠悠转醒，见着滕文渊，既喜又悲，紧紧拉住他的手不放：“渊儿，你别撇下娘亲，娘亲不能没了你。”

“娘，”滕文渊艰难地说道，“我——不走了。”

“真的吗？那——她呢？”

“她走了。”滕文渊声音哽咽。

“渊儿——”滕夫人不禁喜极而泣。

“娘，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众人方散去，刚接到消息匆匆从东院赶来的小菊，却意外地见到大厅内冷冷清清，只有滕文斌一人坐在其间，神色忧郁。

小菊犹疑地问道：“大少爷，是二少爷回来了吗？”

滕文斌抬头，轻轻“嗯”了一声。

“那人呢？怎么都不见人？我姐姐呢？与二少爷一同回来的是我姐姐吗？”

“是。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