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4.应解之策酒庄试探（3/4）

来帮衬家里了。别看他刚满十岁，可在这集市里混了两三年了，是个伶俐人。”

“嗯。”

时间流逝，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滕文渊慢慢开始熟悉滕氏的运作，也开始商洽生意。不过，说是谈生意，不如说他是个撑场面的摆设更为贴切。基本上所有的交锋、磨合、估价与契约条件都是守义叔把握分寸。而他只是在守义叔适时向他征求意见的时候，顺水推舟地表个态罢了。即便只是如此，滕文渊也觉得身心俱疲。生意场上，天天顶着假笑客套吹捧，碰杯寻欢。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副皮囊几乎与魂魄断了联系，真真验了那句“皮笑肉不笑”。可了解得越深，越能感受到滕文斌的不易。为了替他分担，也为了与月汐的将来，滕文渊一日一日地坚持着……

三个月的时间，虎子那边也送来了一些消息。毋酒坞平日卖酒，也并无奇怪之处。唯一的一点，便是但凡有人买雄黄酒，掌柜的绝对不会卖超过二两。有生意还不做？这着实叫人生疑……

滕文渊缓步踱进了毋酒坞。

“掌柜的，你们这有什么好酒？”

“公子，”掌柜笑脸迎上，“我们这的女儿红就不错。”

“可以品一下不？”

“额，好吧。”

掌柜的用小酒杯倒了一点，滕文渊尝了尝：“嗯，入口还算香醇，就是酒香欠了一点。还有别的酒不？”

“那就桂花酿吧，花香浓郁。”

“尝尝。”

滕文渊一连尝了几种，都说不满意。掌柜渐露不耐之色。

见时机差不多了，滕文渊话音一转：“不知店里可有雄黄酒？”

“有。”

“可否一尝？”

“公子，雄黄酒都一样，就是雄黄味，不必尝了。”

“那，便给我来一斤吧。”

掌柜将一个小酒瓶“啪”地放到滕文渊面前：“三十文。”

“这里有一斤？”

“店里规矩，雄黄酒卖不过二两。”

“为何有此规矩？”

“雄黄酒性烈，多喝无益。”

“这不劳掌柜费心，只管卖我便是。”

“除了端午节，雄黄酒平日少人问津，店里没有了，只有二两，公子要便要，不要便作罢。”

滕文渊似是对掌柜的无礼视而不见，只是淡笑着用手指轻轻地叩着柜台。忽而，他凑上前去，压低嗓音问道：“掌柜，我有的是银两，单买你家的雄黄酒，开个价吧。”

那掌柜脸色微变，但很快便镇静下来：“公子，您有再多的银子，我也只此二两雄黄酒了。”

“这种雄黄酒或许只有二两，别的也许掌柜还有货呢？开个价吧。”

掌柜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杀意，再抬头，脸上已经堆了笑：“公子，我家确是还有些好酒，就是价格不菲……”

“没问题，只管开个价来。”

“不急，不如公子先品鉴品鉴。”

“好！”

“公子请随我来。”说着，掌柜向伙计打了个眼色，便撩起布帘，将滕文渊让进内室。

滕文渊瞥了一眼掌柜，又瞥了一眼布帘之内那黑漆漆瞧不清的内室，迟疑了一下，抬步向内走去……

就在此时，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滕文渊，大声哭道：“爹爹，你又来骗酒喝了。娘亲都病得快死了，你快回家看看吧！”说着，不由分说，将他拖了出去。

牛犊子般的孩子，又哭又闹，理也说不清，叫滕文渊束手无策。直到两人拉拉扯扯地走到街角，小小子才放开了他。

滕文渊见他不再纠缠，方松了口气：“小子，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爹。”

“你当然不是我爹，我爹早死了！”那小子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扭头就跑。

闻言错愕不已的滕文渊回过神来，一把抓住了他：“你是故意的，为什么这么干？”念头一转，又追问，“谁指使你的！”

被抓住挣脱不了，那小子气呼呼地吼了起来：“我不会说的！姐姐对我娘有救命之恩，我才不会说出来！”

“姐姐？”滕文渊觉得好笑，追问道，“是什么样的姐姐？”

小小子立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捂住了嘴巴。

“……你若是不说，我可会打你的哦，狠狠地打哦。”滕文渊恐吓道，还故意扬了扬巴掌。

谁料这小子不仅不怕，反而乐了。他嘻嘻笑了起来：“我才不怕。姐姐说，你是个大老实人，我欺负你可以，你是绝对不会欺负我的！”

说着，小小子一脚跺在滕文渊脚上，疼得他忍不住叫出声来。手一松，小子撒腿跑了。滕文渊望着他的背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嗯，虎子？”滕文渊望见那孩子跑到街角，被虎子接走了。虎子今日穿了件新衣裳，看样式与那小子的很像。莫非这小子就是虎子的弟弟？

滕文渊满腹的疑问，正要追上去问问，忽然见滕氏的下人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