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侠骨仁心毒教之巢（3/4）

“……那有劳林大夫了。”

“过来两人，扶沈公子坐起来。”

两个丫鬟过去扶沈青鸿坐起，月汐便伸手去解他的亵衣。

忍不住上前查看的沈夫人见状立刻大声阻止：“林大夫，男女授受不亲！”

月汐头也没回：“在大夫的眼里，没有男女之别。”

说着，将他的衣服褪至腰间，露出瘦得见骨的胸部。

“我要为你施针了，或许会有些难受，但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望着面前用灼灼目光望着自己的月汐，沈青鸿忍不住脸烫了起来，定了定心神，方点了点头。

月汐取出针囊，抽出玄铁银针，左手二指顺着胸骨慢慢滑下，找准了位置，银针缓缓刺入了鸩尾穴之中。

银针入体之际，沈青鸿只觉得气管似乎瞬间通顺了起来，一阵清新的空气吸入了肺间。可当第二针、第三针刺入的时候，气管又似是被封住了一般，呼吸立见困难。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吸气，以补空气的不足。可即便如此，依然收效甚微，不多会儿，他便憋得满脸通红，身子也摇摇欲坠起来。

“扶稳了！”月汐沉声吩咐。

话音落下，她运气于指，双手交替快速地向上抚着他的胸口。只听得沈青鸿的喉间传来咕哝的异响。过得有半柱香的时间，脸色涨红的沈青鸿猛地头一侧，一声重咳，咳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随着浓痰的吐出，月汐迅速拔去了他身上的银针，沈青鸿立刻觉得一股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间，瞬间整个人都觉得通畅了。

“感觉好些了吗？”月汐柔声问道。

少了清痰在喉的麻痒感觉，似乎没那么想咳嗽了，胸部也没那般隐隐作痛，沈青鸿不由欣喜地点了点头。

月汐帮着丫鬟扶他躺好，又道：“我再给你施几针，促进气血运转，可以助眠。你好好睡一觉。”

“嗯。”

月汐在他的涌泉、太溪、神门、印堂等穴道缓缓下针。几针下去，沈青鸿倦意袭来，努力坚持了一阵，便合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沈夫人上前，望着沈青鸿酣然入睡的模样，不由得眼圈都红了。梦中，他依然偶尔会有一两声的轻咳，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因为沉睡而响起的微鼾。

“鸿儿已经许久没能好好入睡了。”沈夫人语带哽咽，自言自语道。

“夫人，让他睡吧，我们屋外说话。”

“好。”

两人来到屋外，沈夫人一改之前的态度，恭敬地施了半身福礼：“林大夫，多谢你。之前有所怠慢，还望见谅。”

月汐忙扶起她：“沈夫人行不得如此大礼，这是大夫的本分。”

“林大夫，鸿儿的身子还劳你多费心。”

“自当尽力。夫人，我斟酌再三，治疗肺痨之药药性凶猛，沈公子目前的状况已受不得这烈性药，药不但不能治病，还会损耗他的元气。”

“那该如何是好？病治不得，不治也不得啊。”

“夫人莫急。疾病之夺人性命，皆因其耗气损元，元气尽损而命数绝。治病为一面，养身为另一面，双管齐下，相得益彰。如今沈公子这状况，得先调养身子，元气恢复，对疾病也有纾解抑制的作用。夫人，这肺痨之药先停了吧。”

沈夫人望了望床上熟睡的儿子，犹豫了片刻，方道：“一切遵照林大夫的吩咐。”

“好。这段时间的饮食忌寒忌补，可以依据沈公子的口味，做些营养的肉粥小菜给他服食，若他喜欢甜食，可以做些羊蜜膏、燕窝梨，或是炖些合梨汤给他喝。”见沈夫人点了点头，月汐又继续嘱咐道，“夫人，病去如抽丝，万万急不得，切忌给沈公子大补，好心反而帮了倒忙。”

“林大夫放心，我记住了。”

“三日后我会再来，到时候会带些制成的蜜丸过来，帮助沈公子调养身子，按嘱咐服食即可。至于沈公子的肺病疗法——容我再细细琢磨琢磨……”

交待完事项，沈夫人命人取来了诊金，望着托盘中的银锭，月汐沉吟了一下，道：“沈夫人，可否以上等的珍珠末换此次的诊症酬劳？”

“林大夫需要珍珠末？”

“嗯。家中长辈受惊，需要定惊之用，只是镇上买不到上等的药末，因而有此不情之请。”

“只要林大夫能治好鸿儿，区区珍珠末又算何难事。别院正好备有，赠与林大夫便是。”

“多谢沈夫人。”

收下珍珠末与诊金，沈夫人亲自送月汐出门。

院门外，方才被训斥的几个丫鬟抽抽噎噎地跪着。她们一见到沈夫人，连忙跪行至她身前，连连磕头。

“夫人，奴婢知道错了。请夫人饶恕奴婢，不要将奴婢卖出府去，奴婢日后定将尽心尽力伺候少爷，绝不会再犯错。”

“夫人，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

沈夫人一见这几人，脸色一沉，冷哼了一声，漠然地从她们身边走过，不做理会。

月汐看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