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战前的动荡（下）（1/2）

第33章 战前的动荡（下）

此时，清吟河东岸，雾隐森林北部边缘，圣剑骑士团在林中筑起营地。凝锋下令古铁的侦察小队分成两队，一队前往接应索罗长老和藏风的后续部队，一队渡过清吟河，在红河与清吟河之间的地带设下暗哨。

夜深时，凝锋独自盘膝坐在藤蔓于苍天的巨树间筑起的营帐中，驱使着元符银盾于右手的掌心化出一道符引，符引所散发的银光令整个帐中一片通亮。

莲华见着藤蔓中透出的光影，缓步走进帐中。

凝锋见着走进帐里的莲华，收了手中的符引，问道：“营地周围的警卫已部署完毕了吗？”

莲华默然点头，走近凝锋的面前，细声问道：“还在为我担心？”

凝锋没有回答，只说道：“此前那颗银色光体没入我体内之后，元符银盾正在变强，我想一定是迦叶和玄垣已经解开了第一重娑罗双树的密咒。”

“并非所有的命运都能为我们的意愿所改变。”莲华坐于他的身旁，侧靠于他的怀中，“既是无以改变的命运，也许相比那命运的结果，更应该庆幸在那命定的结局到来之前，我们还拥有时间。”

凝锋忧愁的自语道，“不知道，娑罗双树再过多久就会蔓延到这里？”

“与其忧心于此，不如珍惜眼前。”莲华言语间侧卧于他的膝上，伸出微凉的指尖轻贴于他的侧脸，“于我而言，这生命能否长久，早已不再重要。我们终将面对死亡，于那弥留之时，不论百年、还是千年，生命的长短都已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这一生是否得偿所愿。”

“也许将来，在我弥留之时，唯有悔恨今时，我没有带你去往更远的地方。”凝锋说。

莲华细微的一笑，“此时的你就像个任性的少年。”她这般说着，又不禁于回忆中细声说道，“我好像都快忘了，曾经那个任性的你。”

“可我还记得那个霜棱山地南部山脚下的小镇。”凝锋于回忆俨然幸福的一笑，只是片刻，这笑里又俨然一丝凄凉。

莲华回忆着说道：“那年我已近三百岁，而你却还是不及两百岁的少年。”

凝锋亦于回忆中面露浅笑：“我记得那时的你是钰盾城元老院的使者。”

“我也记得，那时的你修为还未及炼器化神，可你却自认是最有天赋的修真者。”莲华言语间不禁于侧脸泛起一丝红晕，“你冲出围观的人群，站在我的面前，说你要娶我。可我在那之前，却甚至与你不曾见过。”

“但我见过你，在我一百岁时，你就曾去过那个小镇，那时的我就已为你所迷恋。所以我才想要成为最强大的修真者，去到钰盾城。因为我知道，去了钰盾城就能见到你。”

“可是你从未说过。”莲华不禁坐起身来，掩面一笑，“我只记得，那天你冲出人群，挡住使团的去路，站在我的面前，让我嫁给你。你对我说，你是会成为御神者的人。那时的我，以为你只是少不经事的轻狂，直到许多年后，你出现在钰盾城。”

“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即便去到钰盾城，在那之后也无法继任御神者。更或者，我早已死在了钰盾城那一场争夺御神者之位的阴谋中。”凝锋迷惘地说道，“可如果我没有继任御神者，也许在那之后也就不会创造炼术，更不会有后来沙克斯的叛乱，而你也就不会死。而今天……”

莲华微微地摇头一笑：“我们已然走过的路，都是为了走到这一步所必经的路。永恒不在这世间，只在心里。”

就在两人言语时，帐外传来声音，“殿下，藏风殿下和索罗长老已抵达营地。”

莲华站起身来，说道：“您该去迎接他们了。”

凝锋默然一个眼神，起身走出营帐。

见到藏风和索罗长老，凝锋便问道：“第一重娑罗双树的密咒是否已被解开。”

索罗长老答道：“应该是的，此前我们看到一道银光从荆杒城上空的光柱中飞出，向西而去。”

“此前的确有一颗银色的光体没入我体内，而且我感觉元符银盾的力量有所增强。”凝锋说着，又问道，“那你们抵达之前，是否看到娑罗双树已向这里蔓延？”

“仍未看到娑罗双树的踪影。”藏风说着，又猜测着问道，“你认为玄垣还值得相信吗？”

凝锋没有回答，只无助的一笑，“我现在倒觊觎他不可信。”

藏风接过话来说道：“玄垣应该清楚，如果没有我们的加入，以天启军团是绝没有可能阻止机械帝国的入侵的。而且，此前的西征，天启军团没有增援，显然是玄垣和陌枷灵另有算计，他们觊觎削弱异族，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修真者成为最强的一族。”

“你的意思是……”凝锋猜测着藏风的用意，说道，“他所以说，解除第一重娑罗双树的密咒，莲华将因此殒殁，是为了迫使我出征？”

“未必没有这种可能。”藏风说，“毕竟你的圣盾军团亲历了西征，既然你都愿为荆杒城一战，我自然也没有再推脱的理由。何况，以清吟河流域的地形，有利于刺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