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耳力还是如此敏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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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耳力还是如此敏锐

彭立连拍几下惊堂木，才让这些人停止议论。

“公堂之上，保持肃静。秦澈，你可承认你事先得知了考题？”然后又命人将一张写满字迹的纸展开，放到他面前道：“这可是你亲手所写？”

“我的确事先就得知了考题，这篇赋也是我亲笔所写。”郝漫清握住太师椅扶手的手松开了。

这人居然还要帮杜清越免了提前得知考题的罪！

堂下的杜清越听他甘愿承认，原本绷紧的背也放松了，只是又偷偷看了秦澈一眼，似乎想要再确认一下他刚才是真的像傻子一样承认了。

那些士子虽然之前有听说事情始末，但如今亲耳听到秦澈自己承认，一时竟有人觉得自己是被欺骗了，开始有些动摇。

“秦兄他居然承认了，而且那张纸上的确是他的字啊！”

但也有人不肯相信，冲秦澈叫道：“秦兄，你干嘛不说出真相，要承认这罪行呢？你是不是在替旁人遮掩些什么？”

可秦澈除了刚才回答那一句话外，便已经低下头不再说话了。

彭立又问杜清越道：“当时在宴客楼时，你真的听到了靖王殿下告诉秦澈考题？”

“是，当时因为草民有事耽误了，所以秦……秦撤和草民是一先一后去的宴客楼，我们怕失礼所以去的较早，我刚到二楼就看见秦兄在和人攀谈，我本来想要招呼秦兄，不过我见与秦兄攀谈的人是靖王和一个未曾见过的清瘦男子，所以就没敢过去，然后就听着靖王说会试，贾谊五饵三表，班固，秦穆什么的，让秦澈一定要拿个魁首，然后就听见秦澈笑着说：‘那是自然，定不负堂兄所望。’”

说那句话时，他是模仿着秦澈的语气说的，这话也的确像是从秦澈这种有傲气的人口中说出来的，旁听的士子听了不再做声，听着这句话，似乎已经能够想到秦澈在说这句话时的意气风发。

尽管秦澈这人够兄弟，讲义气，他们平时对秦澈也比较推崇，隐隐有以秦澈为这届应考士子之首的意思，但要说他们对秦澈的才华没有一点点羡慕嫉妒恨，那是决不可能的。

彭立听了他这句话神色严厉，沉声道：“此话当真？”

或许这些士子对这番话反应不大，因为临时换了试题，他们可能还不知道原试题是什么，但彭立却清楚的知道，杜清越所说的正是原试题：贾谊五饵三表之说，班固讥其疏。然秦穆尝用之以霸西戎，中行说亦以戒单于，其说未尝不效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堂下跪着的杜清越身上，这些目光带着打量，不屑，审问，威胁，唯有一道目光，没有一丝压迫感，是平静的。

虽然他的目光如此平静，但杜清越却觉得，在场诸人的目光，只有他的是让杜清越最难以忍受的。

“秦兄，我这有一个好刁钻的题，冥思苦想半天也没有思路，你可愿帮我看看？”

“清越兄，你跟别人这样客气也就算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咱们是过命的交情啊！别说帮你看看了，就算是以此为题，帮你写一篇赋都可以！”

“其实，我正有此意，只是觉得这样太劳烦你了，所以刚才并没有说。”

“哈哈，等我作完，你瞧了之后可以按我的思路来想。只要你在我作完之后请我去宴客楼喝一顿我就不劳累了。”

“等你作完，我将宴客楼一楼全包下来，咱们不醉不归！”

“喂，知道你有钱，但有钱也不是这个花法啊！我先前穷惯了，就习惯跟人挤着喝酒，你把地方给包下来，我反倒没兴致喝了。”

……

“清越兄醉了，这最后一句，我来替他对了。”

……

“杜清越。”

“怎么了，突然叫我？”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个名字起得可真是大雅。”

“大雅？怎么个大雅法？”

“你看啊，你的杜呢是李杜的杜，那可是诗圣。而清越呢，是“泉萝两幽映，松鹤间清越”的清越。你这名字可是用了典的，难道这还不是大雅？”

“我怎么没有听过这句诗，不会是你自己做的一句诗拿来诳我的吧？”

“怎会？清越兄，这你可就高看我了。”

……

杜清越背脊僵硬，努力将那些声音忽略，咬了咬牙，从喉间挤出两个字：“当、真。”

从他走进这刑部大堂的时候，他就没打算给自己反悔的机会。

“这……”彭立捻着胡须，有些为难。可这时，却有一道浅蓝的身影突然站了起来，打断了他的沉吟。

这道浅蓝色的身影，自然就是原本坐在堂下一旁太师椅上的郝漫清。

她先是向端坐在“明镜高悬”匾额下的彭立一拜，彭立哪敢受靖王妃一拜，便一挥绛红色官服衣袖还礼。

而后，郝漫清将目光转向杜清越，说道：“你方才说，靖王三人在二楼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