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耳力还是如此敏锐（2/2）

论春闱试题时，你也在二楼，难道他们三人竟没有一人瞧见你吗？”

“宴客楼上二楼的拐角地方有一根廊柱，廊柱旁摆着约莫四尺高的发财树，草民当时看见靖王后就吓得躲在了这后面。”

三皇子韩王听了他这话，扑哧一声笑出声来：“我大哥又不是豺狼虎豹，你难道是欠了他的银子，这么怕他？”

没人有心情理会他这个玩笑，他自觉没趣，便刮了刮自己的鼻子颇觉无聊地又靠坐在了太师椅上。

郝漫清仍是望着堂下跪在秦澈旁边的杜清越，宴客楼是为了讨个好彩头才在二楼里摆了棵发财树，杜清越这点倒是没说谎。

于是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认同了杜清越刚才的说法似的，说道：“这样啊！”

堂上众人，除了景司怿带着宠溺的笑瞧了她一眼，其余人都没有什么反应。

不过，若是宗人府的林志华在场的话，他一定会瞧出什么来，因为她这样子和景司怿实在是太像了，如果他一说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可是那廊柱恐怕还不到五寸宽，发财树虽然高大，但茎宽也绝不会超过三寸。而阁下，腰宽应该不止九寸吧，况且阁下身高要高于那棵发财树，要躲的话就势必要弓起身子，即使当时阁下是侧着站，那也应该快超过八寸了。”

或许女子经常就体型，身高，腰围等来互相攀比，所以她们对这种细节都比较敏感，虽然她今生只去过宴客楼一次，但那里事物具体的大小，尺寸，长度，她却也记得清楚。

以杜清越这种体型，廊柱和发财树加起来都挡不住他。

她只是就事说事，不过旁听的士子们有常拿杜清越的体型来打趣的，此时听了这话他们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杜清越听到他们的声音涨红了脸。

坐在堂上的韩王景泽玉又插空开口道：“我平时舞剑或练字，若是用了心，就常常会忘了身旁还有丫鬟侍候，眼前皆无外物，想必大哥应该也是如此吧，若是谈话时比较投入，倒也可能会注意不到旁边的事物。”

景泽玉现身说话，听起来比较中肯，暗里却是赞同杜清越的说法。而且他只说当时那三人中武功最高的景司怿，若是景司怿这样警觉的人都有可能“注意不到”的话，那么剩下的两人注意到的可能自然也就比较小了。

往日这种出头的事情一向是四皇子和二皇子比较积极地，怎地今日这韩王话也多了起来？

郝漫清目光不善地看了他一眼，唇角勾出一抹冷笑，似是在说：“怎么，以为这样我就没法子了？”

她的目光由杜清越那张涨红微颤的脸滑到他脚上穿着的鞋子，问道：“不知阁下是否还记得当日去宴客楼时穿的是什么鞋子？”

杜清越原本涨红的脸此刻有些发白，眼神也有些不自然，他抿了一下嘴唇道：“是……是……”

“是小叶紫檀木做底的鹿皮靴对吧。”郝漫清替他接上。

就算他不肯说出来，也总有人记得的。

有些士子虽然知道杜家有钱，但听说用昂贵的小叶紫檀木来做鞋底，还是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奢侈，实在是太奢侈了！

郝漫清的重点并不在这上，这种木质底的鞋子不比丝履，踩在同样木质的地板上难免会有响动。

何况这木头还不是普通的木头，是小叶紫檀木。

传闻西施当年跳响屐舞时，穿的就是小叶紫檀木做的木屐，因为穿上去跳起舞时声音要更加清脆响亮。

“如果靖王殿下三人当时真的在说春闱试题这样紧要的事，就算是注意不到有人躲在一旁，那以靖王殿下能够做到听声辩位的耳力，即使再投入，又怎会听不到有人上楼梯的声音？”郝漫清据理力争。

当时在集市上，她和景司怿牵着手一边走路一边聊天，声音不知道要比宴客楼嘈杂多少倍，但当时那女子从背后向景司怿掷桃花那样细微的风声，景司怿都可以清楚听到。又怎会注意不到那样响亮的脚步声。

“听声辩位？大哥不上战场，闲赋在家多年，不想耳力竟还是如此敏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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