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不诉离殇（2/2）

母后离世，这偌大的南国恐只有啊墨你最懂我。”笃定的语气却让墨兮俊美的眸子暗了暗。

迟儿，可正是这份懂得与了解才让我们之间更加不可能吗？

“长姐，自是还有我呢！”桃花殿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少年音。

“当然还有你，走哪都少不了你！”看着慢慢走近的栖辰，栖迟柔声道。

“长姐你定要好生保护自己，只怪辰儿无用，害得长姐前去和亲！”栖辰自责的低下头，不敢看着栖迟双眸里那个叫做温暖的东西。

“辰儿，这不是你的错。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尽你最大的努力替父皇守好南国，不可让沐王改朝换代！”栖迟起身看着低着头的栖辰严肃的说。

“长姐……”

“抬起头，你是君王，从父皇死的那天起你就是君王。”没想到长姐突然如此凶狠的栖辰明显的愣住了。

“辰儿，你可还记得父皇的话？”

“记得。”栖迟认真地看向栖辰，明亮的眼眸干净而清澈。

看着栖辰将双手攥的通红，栖迟推着栖辰道“辰儿你快去更衣，片刻后我便启程！”轻轻扳开他攥的通红的手，柔声而平缓的语调让眼前这个沉稳的过于安静的少年终是稍微放松下来。

“长姐，你等着我！”栖辰依依不舍的离开桃花殿，坚定的眼神不禁让栖迟难过几分。

“啊墨，他还小。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栖迟转身看向默默站在一旁的墨兮道。

“迟儿，人都是容易安于现状的。包括你我，也包括辰儿。有些痛苦他总要经历，只是你别总是委屈自己。”看着栖迟慢慢坐回镜子前，墨兮淡淡的道。

“的确，或许辰儿该学会承担了。”栖迟看着镜子里手法娴熟的墨兮，明亮的眸子里再无波澜。

“啊墨你帮我梳妆的手法是怎么学的，倒是一绝。”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头发被高高盘成的发式，栖迟淡淡的微笑道。

“迟儿，我自小便一直为你盘发，这话你问得不止一次了！”墨兮低沉而魅惑的声音回荡在寂静而悠长的桃花殿内。

“啊墨，你不问我为什么会选择北国去和亲吗？”栖迟停下梳妆的手看着一脸笑意的墨兮道。

“迟儿，你觉得我需要问吗？”墨兮的一句话犹如醍醐灌顶惊醒了朦胧的栖迟。

是的，他还需要问吗？他该是什么都知道才对。就算他不知道，他也不会过问。

因为……他是墨兮啊。是从小守护着我的啊墨啊！

栖迟懊恼自己为何连啊墨也会怀疑，一时间愧疚与自责涌上心头。

“迟儿无需烦躁，我都知道。”墨兮缓缓地道“只要你明白我们向来身不由己，此去北国莫忘记……”

墨兮太聪明，他知道迟儿爱的是那个男子。所以他一面对她说我知道，我明白。一面又忍不住时刻告诫她身不由己，你不可以与他在一起，也不可能。

或许在这份深深的爱恋中谁对谁错真的已经分辨不清了吧！

又或许对于墨兮来说，她永远是属于他的。即便她，不爱他。

我们每个人心中都存在着那份爱，并不是大爱无疆，只是小小的那份来之不易的爱情被我们小心珍藏。

“啊墨，我……都知道。”其实栖迟比谁都明白，那份爱早在三年前的那场大雪里消失殆尽。

直到……

“公主，我们该启程了！”殿外的小希轻声唤道。

“好。”看着朱唇轻启的栖迟，墨兮缓缓地为她披上耀眼夺目的红纱。

“啊墨，我好看吗？”

“好看，迟儿与我一样好看。”略显温暖的阳光透过红纱铺在栖迟雪白干净的脸庞上。

朦胧间，墨兮幌了眼。

桃花殿外的桃花慢慢的凋落，一如那年栖迟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