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渺小（1/2）

18、渺小

那些小年轻儿一看见苏平就开始欢呼：“张老板，咱什么时候再烧烤啊？”

苏平呵呵笑了两声，敷衍道：“等再酬宾的时候吧。”

那几人有些失望：“张老板，你可说话要算话。”

苏平点头：“一定，一定。”

电子产品更新换代很快。苏平来这小城不到一年的时间，小城已经陆续开起了好几家网吧。新开的几家，机子比苏平这里的先进很多。也就是苏平这家网吧占了市场先机，才不至于立刻萧条起来。从硬件上来说，这家网吧已经不占任何优势。

但是，苏平心血来潮为杨正夫开得一场聚会，再次将网吧的生意拉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之后的一个月，这个网吧几乎日夜爆满。生意好，对于店家来说，本来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可是苏平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其一，她上辈子是个刻苦上进的人。为了出人头地，说殚精竭虑都不为过。看着这么多未成年的孩子和青春正好的年轻人，把大好时光消磨在虚拟世界里，她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

其二，聚会过后。苏平本就薄弱的人际关系，迅速恶化。

同行相忌，那些被她抢了生意，或者眼红她的人公开诋毁她。那个赞助了烤炉的五金铺老板的母亲被人怂恿，接连几天站在网吧门口骂她，说她是狐狸精，勾引自己的儿子。

来网吧的人也不再是以前那些单纯来玩游戏的小年轻儿，总有几个心怀叵测的，嬉皮笑脸的和苏平说话，有的甚至试图动手动脚。

这一刻，苏平才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一时间，关于某某网吧老板娘张素梅的各种绯闻，在小城传得沸沸扬扬。苏平这才明白，即便是自己想要反抗，但以现在自己的能力根本做不到。

在这风言风语中，杨正夫反而比平时来的更勤快。苏平知道，这孩子是想用行动来对抗那些流言。当一个人在最无助时，能遇上肯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心里的感动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述的。

但苏平知道，自己不能那么自私。流言的破环力不容小觑，弄不好会毁了这个孩子。她知道，她必须狠下心来，把这个孩子赶走。

秋天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初冬的天黑得很早。杨正夫照例背着书包，在天色还没有黑透的时候来到网吧。但是，今天苏平不打算让他进门。

苏平站在网吧门口，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小子，咱们是不是该算算账？”

杨正夫一愣，狐疑的打量着苏平的脸色，觉得她不像是开玩笑，可心里到底不相信：“张姐，这个玩笑不好笑。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苏平一本正经道：“你以为说两句赖话就完了吗？小子，张姐今天再教你一个乖。除了你父母，没有人欠你什么。以前你在我这里吃了什么，喝了什么。我都可以不计较。不过，往后你再来，就得掏钱。一个小时两块钱，不用我重复吧。”

少年往后退了一步。苏平心里暗舒一口气，以为他要离开。谁知，下一刻少年从裤兜里掏出八十块钱递了过来。

这下苏平瞪眼了：“你哪来这么多钱？”一个小城的初中生，随身装着八十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知道，苏平现在一个月才挣三百块。

少年桀骜道：“你管我哪来的？反正我给了钱，以后每天都回来。”说完把钱往苏平手里一塞，将站在正门口的苏平挤开，走进网吧去了。

苏平随后跟进去，只见少年不慌不忙的走到吧台里。把书包往吧台上一放，掏出作业开始写。

苏平上前，敲了敲吧台：“这里不是补习班。”

少年抬眼看了她一下：“反正一个小时两块钱，你管我在这里干什么？”说完接着写自己的作业。

苏平把钱往他本子上一扔：“胡闹是不是？小心我告诉你爸。”

少年垂着眼皮，对着那钱吹了一口气。把那几张钞票吹离自己的作业本，扔给苏平俩字：“随便。”

苏平这才想起，这小子可是敢在大街上和自己老爸招架，目无长辈的一个小混账。正在思索怎么把他赶走。忽听一个人叫道：“老板，你看我这机子怎么回事？怎么又黑屏了？”

苏平顺声望去，不由暗自皱眉。那小子满脸痘痕，苏平私下里叫他蛤蟆。据说是某暴发户的儿子。以前不来这家网吧，但是，第一次来就目的不纯。好几次对苏平动手动脚。苏平不想惹事，都忍了。

“我去看看。”少年扔下笔就站了起来。

苏平隔着吧台伸手压住了他的肩膀：“不用。”说完向蛤蟆走了过去。

蛤蟆坐在椅子里，看见苏平过来，并没有起身让开的打算，而是用自以为帅的惨绝人寰的动作，甩了一下额前遮着眼睛的长头发，用下巴示意苏平，自己的机子黑屏了。

苏平看了一眼那黑屏的显示器，礼貌道：“请让一下，我帮你检查检查。”

“好。”蛤蟆说着连人带椅往旁边挪了挪。苏平真是厌恶透了这种搔首弄姿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