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夕（2/2）

扯狗头人的麻衫：“瞧人家巡哨这么频繁，我们又害怕暴露，蹲林子大半个月，都快蹲成雕像了，连个小娃的影子都没见到，真是馊主意。”

“嘘，记住，只要有风吹草动，就只管跑，管他什么抓娃娃，关我们鸟事。”狗头人嗅着鼻子，脸拉得比马头人的脸还长：“空气中有种不一般的味道……”

……

季风、疾鹰昂扬着，掠过大陆中央的吟歌草原，又如沙粒一般没入地面旌旗连片的恢宏建筑。

雄旌王国林帜城，千年王宫“旌堡”旗帜般屹立，巍峨庞煌。这座占地广大、回廊古拙、庭柱林森的城堡，如今做为帝国皇宫，古朴的砖墙更增添了几分庄严、厚重。

宽额隆鼻、深目虬须的苏察?尼科大帝沉脸倚靠王座，听着面前宰辅文臣的汇报。

“截止昨日，已经有包括佣兵公会、魔法公会、铁匠行会等大小26个行会报备转移总部，去向都是跃马城。”

“王国下属六郡及另二家王国的领主、大贵族动态平常，领民对帝国立皇储未有不满情绪。”

“三皇子殿下……，据宫廷侍卫说，他是举着‘我看不见你’的牌符，躲进御书房的，然后，就再也没人看到三殿下……大殿下已经加派人手在寻找。”

察看到皇上脸色一紧，大臣赶紧闭紧了嘴巴，斜眼看向站在一边的皇长子殿下。

“盖文我儿，你弟弟的牌符是哪儿来的？”老苏察眼含慈爱，端详座下垂手直立大儿子的脸庞，声音宽厚、平实，态度仔细、温和。

“是、是他问新来的魔导师要的，儿臣当时没能制、制止，是孩儿错了。”

同样高额深目，却面皮白净、秀气，与王后颇为相像的大皇子，虽然年近三十，但在老苏察眼里仍是需要疼爱的孩子。

苏察的眉头稍稍收了收，继而展颜道：“这也没什么错不错的，你能为帝国延揽来一位魔导师，是大功。只是，你二弟请来的那位年轻魔导士为什么不告而走了？在这皇宫里，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兄长要担起家、国的责任，还要有做兄长的胸怀，懂吗？”

“是，父皇！”

没有训斥而是谆谆教诲，皇长子仰脸看向鬓染银霜的父亲，心中一阵愧疚。父皇唯让长子参理国事，两个弟弟又都无心思留在宫中，确实没必要担心什么。

“可是，为何立太子的事，还要一拖再拖？”

低头考虑了一下，大皇子开口问道：“父亲，战旗帝国明明是我们雄旌牵、牵头的联合王国，连禁魔国度的魔导师都能来帝都客座，可为何那些人还要往跃、跃马王国迁移总部？”

“孩子，你能注意到这个细节很不错。”

给予儿子肯定与鼓励的苏察心里一叹：

貌似强盛的老大帝国，其实只是靠一些苛刻交换条件来维持着联合王国的纽带关系，雄旌若不是始终在四境布防有百万铁骑，为洛金、跃马遮风挡雨，他们岂会屈服于“城下盟”。

“要做这帝国皇室的继承人，对眼前的孩子来说，还是困难重重啊！唉，当年对王后的承诺，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老皇帝右手食指轻柔摩挲几下拇指上的翠玉板指，对长子叮嘱道：“盖文，你要明白，林帜城毕竟离南边光辉帝国太近，而西边万兽堡又与我们和洛金城成夹角之势，那些兽人，哼，这些年的小动作，以为我们不清楚他们所图吗？”

“您是说，兽人族在准备战争？那些人是畏、畏战而迁？”盖文薄唇紧抿，脸色稍有些激动的潮红。

兽人，这是深埋心底的刺。都是这些可憎的兽人，母后因为他们的为祸而早逝，而自己口吃的病根，则是因那儿时常在睡梦中惊醒自己的恶熊骑士的血盆大口。那种又恨又怕，无人可以诉说。

“嗯，战争，与和平。二百年了！要知道二十多年前‘英灵门’的能量衰弱事件并不会是偶然的。十年前我主张跃马王国加入帝国版图，也是为某一天的到来在做准备。迁移总部，甚至帝都，也是我答应的条件之一。”

“那，开放天选，也是条件？”

“不，不全是。这也是为帝国的未来储蓄人才。”

眼皮尽力提了提，苏察缓缓道：“百年机遇，将造就最有价值的一代新人。记住，新贵族就要兴起了，这是你未来手中可握的力量。要永葆和平，就必须为战争做好强势准备，我雄旌立国千百年，又怕过谁呢！”

见儿子思考得有些失神，而一旁的大臣又欲言又止，苏察疲倦地挥了挥手，闭目打起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