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话 粗俗不堪（1/2）

第一百九十七话 粗俗不堪

“骗你作甚。”漓月好笑的取下他手中长笛，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不过不要整天没个正行，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些武艺，外出行走不可不防身。”

“父皇，师父这几日都有夸我武艺有进步，说我小小年纪已有不俗。”念儿骄傲的挺起胸膛，那精致的五官在少年自信满满的状态下格外出彩。

漓月看着那双黝黑发亮的眸子，心里忽然疼了一下，记忆中有个人的眼睛一如他这般，总是发着晶莹的光望着自己。

“父皇！”轻轻呼唤了几声，看着他失神恍惚的模样，心思缜密的孩子也猜到了什么，眼里的光慢慢暗下去，使劲的抿了抿唇，慢慢开口：“父皇，你又在想妈妈了吗？”

鼻子涌上一阵酸楚，强压下蓄势待发的眼泪，勉强挤出一丝若无其事的笑脸，侧身看着未关上的门外：“想啊，很想。”

念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却倔强的不肯落下来，他使劲的瞪大眼睛让眼泪倒流回去，吸了吸鼻子，开口道：“念儿不想她，她不要念儿，念儿也不要她了。”

“不许胡说八道，父皇不是告诉过你吗？妈妈没有不要你，只是…。”她只是再也回不来了。

也不知道小孩子什么时候离开的，漓月靠着文案浅眠，睡梦中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天，本以为最幸福的那一天，却带给了自己毕生的噩梦。

当听到她坠崖失踪的消息时，自己来不及反应，来不及思考，就好像忽然断开的线，没有了接点，崩向两边。

愤怒已经不足以发泄心中堆积的震惊和伤心，发疯似得丢下一切，只为了寻求那一丝丝可怜的希望，历经一个多月，排除千难万险下到谷底找人，却一无所获，甚至连个尸骨都没有看到，荒无人烟的谷底没有他们来过的痕迹，只有一片片高耸入云的大树笼罩了整个天空，谷底一片灰蒙，就好像死亡的地狱，到处蔓延着恐怖的气息。

他们说，一个月了，人或许早就死了。他们说，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必死无疑，他们说，林子里有猛兽野怪，没死也会被吃掉，他们说，放弃吧，不要再傻了。

漓月把自己缩在角落里，他不想去听不想去看，他只想静下心来慢慢的感受，空气中似乎还流动着他们离开前的气息，拼命的呼吸那熟悉的味道，眼泪像是被撞开的山河大坝，绝了堤！

整个王城都被笼罩在一股阴沉悲伤地气氛里，直到三个月后的雨天，那个早就被定义死亡的小皇子忽然出现在王城大门，所有人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一般，他们期待着这个幸存者带来振奋人心的消息，却在后来得知，小皇子受了极大的刺激，忘记了五岁前的记忆，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念儿的出现让漓月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坚信念儿活着，其他人一定没有死，可是又是五年过去了，除了念儿活着这个事实，他什么都不敢在坚定了。

为了保护念儿，漓月下令封锁了一切真相，念儿所了解的事实，只是漓月用来保护他的一种假象，他一直告诉念儿，念儿的妈妈没有死，只是暂时离开了他们，她会回来的，在未来的某一天。

“大哥哥，怎么在这里睡了？”故儿轻放下手中的长剑，微微蹙眉看着渐渐转醒的男人。

漓月摇摇头，抬眼看了看外面：“都这么晚了，念儿睡下了吗？”

“刚刚一直缠着先生学习功课，也不知道这个小子怎么忽然这么好学了。”故儿一边整理摆在书案上的奏章，一边摇头表示不解。

漓月若有所思的释然一笑：“这个小子天资聪颖，一点就透，学什么都快，这点我还真是欣慰，再过些年，我就可以好好地休息了。”

故儿摆弄的手一顿，迟疑的抬起头看着他：“大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懂，好了不说这个了。”漓月慢慢起身，理了理身上被压出来的褶皱，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过几日好好地铺排下去，我打算出去看看。”

“还没打春呢，天气正冷，不适宜出行。”故儿皱了皱眉，有些不能接受这个决定，大冷天的外出的确不是个好主意。

漓月不以为意的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背道：“怎么会？又不是小孩子，怕冷么？”

“我怕。”故儿缩缩脖子，摆出一副‘我就是小孩子’的表情，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靠着书案看着渐渐快被燃尽的灯油，鼓起嘴巴对着那小小火苗吹了口气，本事虚弱无力的火焰一下子熄灭掉，房间里只剩下吊在石柱上的两只灯笼发出盈盈的光火。

漓月嫌弃的撇撇嘴，看着故儿二十五岁的大男人却一脸装嫩的幼稚样，忍不住恶寒：“你给我收起来你那副鬼样子，当初幸好没答应念儿拜你为师。”

故儿在黑暗中偷偷的翻了个白眼，弱弱的回了句：“可是他现在的师父也不怎么样，还不是整天带着念儿学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那是东夷文化，你不懂就不要乱说，毕竟…溪儿曾经痴爱东夷，念儿喜欢也不为过啊。”话语间掺杂的淡淡相思情，让他的声音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