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话 粗俗不堪（2/2）

一层薄薄的悲伤。

故儿垂下头苦笑，笑这个世界变化莫测，笑人生无常，笑世事难料，笑世间人痴情于此！

“你若不去，就留下陪着阿狸吧。”也不知道静默了多久，漓月的声音再度响起：“她快要临盆了吧。”

故儿有些羞赧的挠挠头，撑着膝盖站起身：“恩，初春吧。”

“留下陪着她吧。”漓月轻轻一笑，眉眼都染上了岁月的痕迹：“能够陪着心爱的人迎接生命的到来，应该很幸福吧。”

故儿抿抿唇没有出声，月色越来越沉，黑夜吞噬了白天，阴冷的冬季刮起了被风，呼呼吹了一夜！

“父皇。”朦胧中睡意被一阵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乱，心下想是时候教教他规矩，总不能这么没大没小，一边想着一边麻利的穿衣，打开门就看到小念儿穿着厚厚的棉衣，披着白色的貂皮斗篷，眨着亮晶晶的眼睛笑着：“父皇，你怎么还在睡，快跟我去外面看看，下雪了。”

“又下雪了？”漓月感觉到冷风刺骨的袭来，紧了紧身上的衣领，随后摘了件披风，跟在孩子欢快的脚步后，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门庭外。

一片白雪覆盖的银色世界映入眼帘，心情忽然愉悦，呼出一口白气，看着小家伙微弯着身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的踩在厚厚的雪地上，一脸兴奋的表情，白色的小身影融合在白色的雪世界，漓月的眼睛渐渐模糊一片，第一次忍不住落泪的冲动，第一次忍不住感恩，幸好他还在，你把他留给了我，不至于让我一人独自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留在这个没有你的天空下。

“父皇，你快过来啊。”念儿挥舞着手臂，脚下打了滑险些摔倒，皱着小脸又急又气的表情惹得漓月更加愉悦，冲过去牵起他被冻得通红的小手搓了搓：“你呀，又不是第一场雪了？干嘛还这么兴奋？”

念儿眨了眨眼睛，笑弯了眉眼：“父皇不是说过吗？妈妈就和雪一样，洁白干净，是世界上最美好最纯粹的人，所以念儿喜欢雪，就好像…喜欢妈妈一样。”

“念儿不是说不要妈妈了吗？”知道小家伙的心思，却起了故意逗弄他的心思，佯装严肃的开口问他，看着他十分愧疚的低下眼，轻摇着脑袋，嗫嚅着：“念儿错了，念儿只是…想要妈妈。”

漓月的身子一顿，嘴角的笑意僵硬起来，抿了抿唇，双手覆上念儿的肩，轻叹一声道：“好了，我说过，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念儿仰起头，亮晶晶的眼睛蒙着淡淡的水汽：“念儿明白，念儿一定乖乖的等她。”

“那念儿告诉父皇，这几日有没有好好地跟着先生学习功课。”手指轻轻捋顺小家伙散在而后的长发，转而笑眯眯的开口。

念儿很认真的皱着眉点头道：“当然有，这个您可以跟先生求证的。”

漓月赞许的点点头，怜爱的看着儿子那张和自己十分相像的脸，轻笑道：“那你好好准备准备，这几日就随父皇外出吧。”

“万岁。”念儿高兴地欢呼雀跃，他一蹦老高的挽住漓月的脖子，狠狠地亲在他的脸颊上。

漓月故作嫌弃的推开他还要再亲吻的小嘴：“好了，都多大的人了，动不动就抱着父皇亲，不羞啊。”

念儿不解的忽闪着大眼睛：“儿子亲老子有什么羞不羞的？”

漓月一头黑线，那句粗俗的话听得他脑仁疼：“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念儿吐吐舌头，有些为难的纠结着眉毛：“这个…我..我不能说。”

“怎么不能说？”漓月板着脸，故意假装生气：“难道还有什么不能告诉父皇的？”

“也不是。”念儿挠挠头，四下望了望，踮着脚尖贴在他的耳边：“父皇，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我可答应师父绝对不能乱讲话。”

“又是你师父。”漓月无奈的扶额，他早就后悔答应那个男人成为了念儿的师父，他应该狠狠心断了他和念儿的联系，可有十分不能理解当初自己怎么就头脑发热，答应了那个男人以师父的身份留在念儿的身边，算了，答应了也不能反悔了，看样子他已经把念儿收服的妥妥帖帖了，是时候找他好好的谈谈了，既然是师父，就好好的为人师表，不要整天拿些乱七八糟不成体统的规矩灌输给念儿那些粗俗不堪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