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3）

砰——

砰、砰、砰——

第2节 0002

在走出病房前，芹泽冴子扫清了自身的迷茫和疑惑，重新回到了反应敏锐行动迅捷的女刑警状态。

按着原路返回电梯，穿着黑丝的双足在大理石地面上走出四五步，便行动中断停了下来。

因为她看到临近的病房上写着两个字。

“黎旭”

之前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病变的“脏比”和北野议员身上，并没有注意沿途病房上的字样。

她的神色骤变，身体无法保持警戒的姿势，持枪的双手左右无力的垂下来，甚至连枪把都握持不住，手枪打了个转，挂在她的食指上。

……

芹泽冴子抑制住自己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不允许自己那样做。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下落倒还罢了，如今已经就在眼前，她的尊严和骄傲都不允许自己假装没看到他，丢下对方置之不顾。

哪怕用脚后跟想，对方现在是一个瞎子，一只肩膀也丧失劳动能力，在目前这种状态不明的危机中，完全没有任何作用，相反还会拖累自己。

但是造成他双目失明和打伤他肩膀的是自己……

换成其他任何人，芹泽冴子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亏欠，但是这个男人，他的状况……是她一手造成的。

……

顶级病房的位置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不过与北野议员房间里的情况不一样，黎旭病房里的窗帘紧紧遮挡着外界的阳光，使得室内的光线稍暗。

黎旭的眼上和右臂仍旧缠绕着厚厚的绷带，须发已经经过精心整理，他坐在窗边的轮椅上，头部微偏向着这里。

芹泽冴子张了张嘴：“……”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上一间病房的时候，哪怕心怀侥幸，她也依旧将枪口对准未确认是否“脏比”化的北野议员，但是在这里，她的枪口始终朝着地面。

“你……”

率先开口的是黎旭，因为双眼缠着绷带，没法看到他的瞳孔，而且对方也应该没有这种东西了……这让芹泽冴子的心脏在一瞬间放松下来。

『他还是正常人！』

只不过接下来的话，再度让她的心揪紧。

“……是来杀我的？”

“哈？并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为什么会想要杀你”

芹泽冴子本能的连忙出口否认。

“抹掉你人生中最大的污点，这个理由难道不够充分吗？”坐在轮椅上的男子摊了摊双手，但是因为受伤的缘故，右臂的幅度很小，看上去只能算摊开一半的手。

“我没发疯，虽然睡觉的时候，确实有过这种想法……”后边两句话，声音小到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

“那走廊上的十四枪，旁边病房……是北野议员的病房吧？你也开了死枪……难道开枪的不是你？”

很奇怪的，男人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害怕的成分……不过芹泽冴子很快想到，在得知自己的状况是她造成的后，他对自己就从来没有害怕的情绪，有的就只是厌恶跟痛恨。

“那是有原因的……”

芹泽冴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现在的状况，哪怕作为亲身经历者的自己，她也对“脏比”什么的感到非常荒谬，她从来也不认为电影中的情节会有在现实中出现的一天，从来没有！

……

黎旭对眼前……抱歉，他现在瞎了。

他对面前这个叫芹泽冴子的女人，唯一的好感就是对方没有陷害他，而是说出了实情。

虽然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因为作为当事人的北野议员，不但没死，还保留了昏迷前的记忆。

但黎旭的确有那么一丢丢，仅仅是对于她做人诚实这一点，极为有限的好感。

但是更多的是厌恶，甚至忿恨。

两只眼睛彻底报废，没有一丝修复的可能，而据他所知，眼球移植哪怕在他原本的世界，也是没有攻克的难题，因为没人接得好眼部的神经线。

像动漫中那种即插即用的usb移植法，也只是动漫中的想象而已。

因为被当做犯人对待，在上一家医院，右臂肩膀的子弹只是做了取弹处理，根本就没有做相关的修复手术——似乎是因为警方的经费问题？反正犯人没有人权……这一点似乎被那个北野议员利用，成为他扳倒政敌的武器，之前有律师反复的详细的盘问了他有关的经历。

两眼也草草处理，以至于现在居然复发炎症，要彻底的清创摘除，从此以后只能保留两个空洞洞的眼眶。

但手臂的问题不大，虽说过了最佳恢复期，但根据这里医生的说法，进行修复手术的话，可以恢复最高8成左右的机体能力。

而这些都是建立在他救助北野议员，也就是说他是在做好事的前提下，他如果真的是一名罪犯，因为犯罪而被打伤成这样，或许还能好受一些。

但可惜不是，所以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