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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观音寻子知旧怨,红秋儿暗点风波(1/2)
拂奴娘子的木兰院,一片灯火通明,拂奴娘子只穿了一件蓝绫暗花夹衣,退去了妆红,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悠闲自在的品着香气飘荡的紫荆花茶,只见绿玉雕莲花纹杯口上方,漂浮着几丝极轻极轻的水雾烟,烟儿聚成云,变成雯,慢慢散去,不着一丝的痕迹。
一旁的观音娘子焦急,声音有些颤抖道:“妹妹,忠儿不见了,我到处都找不到,求妹妹帮我找找吧!”
观音娘子一向平静如水,在外人面前更是进退得当,谦卑有礼,可今日的她有些衣衫不整,头发乱乱的,脸上汗津津的,显然是焦虑所致。
拂奴娘子抚摸着垂在胸前的一缕乌黑发亮的头发,不以为然道:“小孩子贪玩,也许是去哪玩耍去了。娘子不必当心,也许玩累了,自然就回来了。”
耶律观音急切切,声音比平时高了好几倍,道:“不是的,忠儿是个懂事的好孩子,他不会这么晚不归的。忠儿一定是出事了,求求妹妹了,帮我找找吧!”
拂奴冷笑道:“这么晚了,我上哪儿给你找儿子去。”
观音娘子听了心里一阵冰凉,任然不放弃,温和哀求道:“妹妹,但凡我有别的法子,我也不会这么晚来这么打扰你。我知道妹妹要休息了,我还在此叨扰不休,实在是不应该。可是除了妹妹,我不知道可以求谁,求妹妹看在同为宗室的份上,帮我找找儿子吧!”
拂奴猛的站起来,怒道:“宗室,你还敢跟我提宗室,我问你当初是谁逼得我与哥哥有家回不得,不得已投靠了金朝,背上了叛国的骂名。是谁杀了我全家,荼毒我家满门,连我三岁的小侄子都不放过,害我无辜的亲人死在屠刀下,血流成河,血流成河。都是拜同为宗室的皇帝所赐。”
拂奴越说越激动,脸色也越来越愤怒,眼睛在红烛的映照冒着红光,像血一样红,红的可怕,似要把窗台的猩红帘子撕碎一样,一片一片,一条一条,血淋淋的,仿佛依然不解恨。
耶律观音被吓的连连后退几步,心惊道:“妹妹,我知道你与耶律将军受了委屈,但我没并没有对不起你。”
拂奴咬牙切齿道:“当初捉拿我与哥哥的,有你的驸马吧!你还敢说没有对不起我。枉我把你当成亲人,当真是我瞎了眼。你与昏君(辽天祚帝)是一丘之貉。真是老天有眼,让昏君遭受了报应,否则,我也会杀了他。”
耶律观音连连摇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驸马当初不是捉拿你们兄妹,而是要放了你们,驸马知道你们是冤枉的,是萧奉先蓄意污蔑余睹郎君造反,其目的就是要打压文妃和文妃的儿子晋王,没有耶律将军的支持,晋王就成不了气候,好让萧元妃的儿子秦王登上皇位。其实你们兄妹二人本无错,只是卷入了皇权争斗之中,谁让余睹的妻子是皇兄(辽天祚帝)文妃的妹妹,而萧奉先的妹妹又是皇兄的元妃,元妃早就看你们兄妹不顺眼,一心除之后快。驸马正是明白这一点,才不想同宗相残,赶尽杀绝,本想等皇上气消了,再为你们辩白的,不曾想,你们已经投奔了大金朝。为此,驸马也受到了严厉的责罚。”
拂奴大喝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
观音定定神,温和平静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就是如此。你记不记得当时抓捕你们的人,除了驸马,还有萧奉先,他和余睹郎君一向都是死对头。驸马若不是有意放你们,你与余赭如何能从几万人马中逃出来。
耶律观音见拂奴面色缓和许多,猜测她相信了几分,继续道:“如果你还不相信我的话,可以问问你哥哥,他应该知道驸马到底是去抓你们,还是放你们。”
拂奴冷冷道:“你放心,我会问个水落石出。不冤枉任何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仇人。”
观音娘子见她口气松动,喜道:“我不指望你全信我的话,但我求你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帮我救救忠儿。”
拂奴道:“我家破人亡时,曾发过誓言,今生今世与耶律皇室再无任何瓜葛,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找儿子这事,我帮不了你。
观音娘子失望道:“妹妹就真的如此狠心。即使你不愿意帮我,你手下还统领着四太子府的护卫,那些护卫原就是你的亲兵,让他们去找也是可以的。”
拂奴慵懒的歪在软塌上,打哈欠道:“你倒是好心计,侍卫是保护四太子府的,可不是为你找儿子的。索蓝送客。”
索蓝倚在山水落地大屏风上,困的两只眼皮直打架,本就似睡非睡,困意甚浓,忽然听见拂奴娘子的传唤,也没听清楚什么,忙答道:“在,奴婢在这儿呢?”
一旁的红秋儿见姐姐所答非所问,见拂奴娘子有些生气,忙笑语附和道:“观音娘子,我们娘子要休息了,娘子请回吧。”
耶律观音无比失望、沮丧的离开了木兰院,此时的她,精气神仿佛被抽干了一般,刚走几步,两腿发软,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今晚的夜色出奇的黑,就如天空中被覆盖了几层厚厚的泼了墨的宣纸,伸手看不见五指。在木兰院门前暗淡烛光的映照下,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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