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寒夜来临春意浓（1/2）

“你有心事？”

凉锦竹捧药碗，调羹匙问她。贺相思别过头，望窗外细雪纷纷：“怎么可能。”

凉锦竹搁下手中碗，撑掌在床沿处，弯身贴向她。贺相思被她这忽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她愣愣道：“你想干什么？”

她伸出两只手来，捏着她的脸颊向两边提，做出一个笑来：“相思不笑，如隔夜黄瓜，蔫的厉害。”

贺相思闻言抬手拍掉她的爪子，佯装恼怒道：“你若是再如此整我，我可不来看你了，让你无聊的只能绣花绣草绣帕子。”

“我才不绣那些劳什子玩意呢。”

贺相思有心再想打趣她，可看她那病相苍白的模样，倒是没再开口。窗外雪折折竹声，凉锦竹用过药后，拉上锦被盖住自己重新睡下了。

贺相思在她身旁守了她许久，待她熟睡后，方起身离开。

近来府中事多，她也不能时时顾着她。每次开导，她都笑着跟自己打哈哈，说己无事。一连十几日下来，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真没事，还是假没事了。

腊月雪厚，朴飞火踱步到凉府外徘徊。自打知道凉锦竹入京来。他便常常流连于此处，这一来二去的倒是让他发现了许

多秘密。最大的秘密莫过于是玉梨坊坊主，柳清兮每到子夜时分便会到凉府的墙根处。

他不会在这里站很久，有时候是一刻钟，有时候是小半响，也有的时候一站就是半个时辰。

无人知他来过，只除了那围墙和夜雪。

朴飞火候在墙根处待瞧见贺相思自凉府中的出来时。他猛地缩了回去。这一缩身，便有人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折身回望去，见一小厮立于他身后：“这位公子，我家公子请你上楼一叙。”

朴飞火没好气道：“你家公子是谁啊？”

小厮伸手指对楼楼台处。朴飞火抬头望去，见一华衣男子立楼台中，长发入冠。大冷天里竟拿着一把扇子，是以格外引人注目。见朴飞火望来，他朝其微微颔首，表示致意。

朴飞火推辞不去，只得去了。

楼上公子名楚河。乃当朝太子杨功的门客，亦是其心腹。其人形貌迤逦，江楠曾称其有慕容之风。食客门人中又将其称为玉面郎君，其相貌比女子尤美三分，典型的男生女相。

前年有番邦亲王入京面圣，于太子府中见楚河一面。遂起欢好之心，当下愿不惜以十座城来换楚河一个。

楚河听闻此消息时，只是笑。待笑过后，便怂恿那时还不是太子的太子上了一道折子给皇上。说是西北边陲不安，请陛下派兵由太子亲领兵，去安定西北边境。

帝允。

此后杨功便带楚河一道出征西北了。楚河一去西北，因其兵术诡道异常。不出三月便将西北边陲小国收归新宋，迫其国主向新宋称臣。

自此后，楚河声名大噪。而杨功也于那一战中得了军功，当下由朝中大臣推举为太子。帝下令封之，是以方有今日的太子。

史官记史录下这么一桩趣事。相传，楚河班师回朝之际，在城门口处见到那位曾开口向太子殿下讨他的亲王。楚河勒马于前，笑眯眯的问他：“谢王爷以江山为礼了，本公子收着倒是十分开心。”

亲王气的吹胡子瞪眼，最后于城门口处吐血三升。伸手颤颤以指道：“男生女相，是为妖物！”

楚河啪一声打开折扇来，优哉游哉道：“皮相非我心相，楚某谢王爷赞誉了。”

那亲王伸手指着他连说了好几个你字，而后的两眼一翻，摔倒在地，当场气绝身亡了。史官载——楚归，藩绝。

短短四字，结案成词。令后来者唏嘘

不已。

当下朴飞火被人带到楚河跟前，他还是个未及冠的少年，纵使满腔仇恨，却比楚河那种搅惯了阴谋风云的人要单纯许多。当下，朴飞火道：“你是谁？找我来此作甚？”

“请坐。”楚河伸手以请，让他自自己对面坐下。

朴飞火依言而行。

楚河：“喝茶吗？”

“不喝。”

“吃糕吗？”

“不吃。”

楚河微微一笑，桃花眸微微眯起，滚茶入盏，他执杯闻香：“这么冷的天，怎能不喝杯茶暖暖身子呢？”

“不知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也不认识你。”言毕拍案起身欲走。

楚河幽幽道：“朴飞火，生日月不明，于十八年前被人置于木盆中顺水飘至燎原山。被燎原山山匪收养，赐朴姓……”

“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河分茶到他面前：“请你喝茶的人，来，少年请上座。”

朴飞火一脸狐疑的望着他。

楚河仍旧是笑。他从未见过一个男人有这样的笑容，若此笑挂在别的男人脸上，倒显得阴柔，娘娘腔。可挂在他脸上，却能令人安了心神，他虽貌美，可不觉娘气。

在朴飞火眼中，这是一个很危险的

人。

他感觉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