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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急。他本想推开，薛司宇下了死力让他拿好，两个人几乎为这个打起来了，薛司宇眼圈红了，他说：“不是白给你的，你以后还我不就好了，你要是不要，我也没脸走出这个医院了。”

里面的钱他只动了很小部分，买了回英国的机票，还有几天就要出发，童岸心底却是一片茫然，这个假期发生的一切，像是一场地震，

又像是一场大海啸，劈头打来，那种窒息感，不是几个月能缓上来的。

一个家，就这样散了，甚至爱情也岌岌可危，颜艺那晚的眼泪，既凉得像冰，又炙热得像炭，他听见她关上大门的声音，恨不能一头撞死。

两个人仿佛掉转了态度，这几日他不断地给颜艺打电话，每一次都是未等接听就挂掉，发给她的信息也不回，他去她的学校找她，但是连骆雯都不知道她的下落。那一夜之后，她一点踪迹也没有给他留下。

长大后几乎没有搭乘过公共交通，童岸在手机上查了半天去云阳北里的公车线路，才鼓起勇气换了几次车到了地方。正值早高峰，车里暑气未退，人挤人，连脚都放不下去，有人在吃早餐，葱花的油腻味儿和着人身上蒸腾出来的汗酸味，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体验。童岸挤下车，又步行了不近的一段路，才找到辛奶奶的小院。

他在门外站了许久，要不是早起送孙子上学的大爷大妈们，用好奇的目光一遍遍审视着他，童岸不知道要过多久才会鼓起勇气敲响大门。她还生气吗？她还会见我吗？她这几天是不是一直在哭？童岸的一颗心随着笃笃的敲门声七上八下的。

半分钟之后，终于有人吱呀一声拉开了大门，童岸刚想开口问，才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颜朗。

颜朗没有想到这小子还有胆找上门来，不由得冷了脸：“颜艺不在家。”

“那她去哪儿了？”童岸不甘心白跑一趟。

“我有必要告诉你吗？”颜朗往前迈了一步，他本就站在门前台阶上，此刻更是居高临下地看着童岸，“我劝你一句话，以后离我妹妹远点儿！”

童岸眼睛里全是血丝，就是眼前这个人，让他家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他咬了牙发狠：“我要是就想带走她呢？我们远走高飞，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颜朗听了，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他嘴角带了一丝轻蔑：“就凭你？你家现在是还有金山银山啊，还是豪宅大院啊，哦，不对，即使有的话，也得抵押给法院吧？”

童岸依旧不退缩，他往前一步，说道：“要不是你做局，我家怎么可能到现在的地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计较，你等着，迟早有你还债的一天！”

“你爸有没有罪不是我说了算，证人的证词板上钉钉，你没法更改，”他脸上依旧有危险的笑意，微微弯腰，压迫般看向他，“你还不知道吧，颜艺在作证时说了什么，你想知道吗？”

童岸似乎被什么精怪摄了魂魄，一动也不动，只能呆呆地看着颜朗，颜朗像是在说不相干的事，语气极为轻松：“既然你们俩心心相印，我想我不妨告诉你她作证的原话。她回来跟我说，她告诉警察，在案发前三天，我跟童志国在那间公寓里打了一架，她在现场清楚地听到，你父亲说过，要弄死徐婉静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我不信……”童岸打了个冷战，颜艺怎么可能信口开河，那天明明是他和她在公寓里，没有第三个人在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这事确实发生过，颜艺没有说谎，警察们也没挑出破绽，你父亲的那句话正是他杀人动机的最好证明，他想杀死徐婉静，早有预谋。”

童岸还是摇头：“我不信，颜艺答应过我，她会帮我的，她不可能……”

他脑子里拼命回想那天发生的事，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颜艺突兀的吻，还有什么，他半点也没印象了。

“还有，有证人证明我案发时不在现场，那是铁证，你推不翻的，别老抓着我不放，有

那时间还是想想怎么躲债逃命吧！”

童岸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为灰败，颜朗只觉得痛快，童志国死得太便宜了，好在他还有个儿子，让他替他爹受受活罪。

“还有，离颜艺远点儿，你也不想想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杀人犯的儿子，颜艺和你在一起，能有好日子过吗？我早就跟颜艺说过，少跟你来往，她不死心，是她傻，你不死心，就是你蠢了。”

童岸被戳中痛处，无明火顿生，他蹿起来一把薅住颜朗的衣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几乎要看到颜朗的灵魂深处。

颜朗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继续慢条斯理地说：“女孩子犯傻，是一时糊涂，你是个男人，你也不想耽误了她，对吧？”

童岸一言不发，他不想再跟颜朗纠缠下去，颜朗就像一条毒蛇，幽幽地吐着信子，冷不丁就要咬你一口。童岸松开绷出青筋的手，鼓起勇气朝门里张望：“我要见颜艺一面，见完就走。”

“有这个必要吗？”颜朗嘿嘿一笑，“那天早上颜艺哭着回来的，说你欺负了她，她这辈子都恨死了你，永远不想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