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第一次摸枪（1/2）

“能不能让俺看看，俺还从来没摸过枪呢。”狗剩儿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自己拿下来看吧，不过俺可没有子弹给你打。”胡子转头看了看枪说道。

狗剩儿一听，心里乐开了花，立即爬上炕，把枪摘了下来，先用自己的破衣服擦了擦，然后就翻来覆去地摩挲起来。

胡子抽完了一袋烟，在炕沿上磕了磕烟灰，问狗剩儿：“咋样，稀罕吧。”

“嗯。”狗剩儿边回答边举起枪向门外做了个瞄准的动作。

胡子看着狗剩儿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又说道：“别在那摆弄了，让人看着笑话，来，俺教你怎么用。”说着伸手拿过了枪，将枪托顶在右肩上，腮贴着枪托，左手握着枪的前护木，闭了上左眼，做了一个瞄准的姿势，并对狗剩儿说道：“枪要顶紧了，上身稍向前倾，左手要握住，右手要轻扣扳机。”

胡子连说带比划了一阵，然后抬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狗剩儿，问道：“你听明白了吗？”

“没有，你说得太多了，俺一下子记不了那么多东西。”狗剩儿摇了摇头回答，然后就是直直地看着胡子手里的枪。

胡子摇了摇头，又把枪递给了狗剩儿，心想：现在可以确定这小子脑子真不好使，这枪在他手里也就是当成了个耍物。想到这，胡子又掏出烟袋来，点上了一袋烟，狗剩儿则继续把玩着那杆枪，不时地问一句。

“这是个啥枪呀？”

“汉阳造。”

“能打多么远呀？”

“二里地。”

“这么远呀，那子弹从哪装进去的呀？有多沉呀？……”

胡子被狗剩儿问得都有点烦了，也不知这要饭花子怎么有这么多问题，看脑子不好使嘛，还挺爱研究，这问问那问问的，没完没了，自己当了五六年兵了也没问这么多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狗剩儿乖乖地跟着胡子干活，而且什么活都抢着干，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有空的时候能玩玩胡子的枪。胡子也是闲着没事，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崇拜自己的，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教给了狗剩儿。从最基本的瞄准射击动作，到拆枪维护保养，再到战场上的生存技巧，一样样的，手把手地教，其他的伪军都说胡子收了个养老徒弟。

抽空，胡子还教狗剩儿识字，他在地上划一个，狗剩儿认一个，然后再自己划。

胡子发现，这个狗剩儿看似脑子不够使，学点东西也很慢，但很扎实，从不偷懒，尤其是与枪有关的东西，更是上心，没事的时候经常自己练习。

一天晚上吃完饭，狗剩儿正在屋里摆弄枪，一个伪军过来叫他，让他到排长那去一趟。

狗剩儿跟着来到了排长的屋里，排长是一个黑脸膛的大汉，正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东西，那个伪军带着狗剩儿来到门前，喊了一声：“报告，炊事班狗剩儿带到。”

排长没抬头，说了声：“进来。”

伪军便让狗剩儿进去了，自己则一溜烟跑了。狗剩儿进去后，见排长没理自己，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不敢出声。

过了一会儿，排长放下了笔，看了看狗剩儿，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问道：“你叫狗剩儿。”

“嗯”

“俺听他们说你脑子有点问题，是吗？”

狗剩儿一听，排长这问题问的，哪个脑子有问题的会自己说自己脑子有问题，一看就知道问这个问题的人脑子不够使。

排长见狗剩儿没回答，又问道：“你没有姓，也不知道自己多大、哪里人是吗？”

“嗯”狗剩儿以沉默来回答这些个没脑子的问题。

“是这样的，俺要给你报实力，好领补给，没有名子不行，俺给你起个吧。”

狗剩儿继续保持沉默。

排长扭头看了看窗外，嘴里叨念着“狗剩儿、狗剩儿……”想了一会儿说道：“你叫齐天大圣好不好？这名子多响亮，听一遍就能记住。”

狗剩儿一听，差点没吐血，俺叫齐天大圣，你怎么不叫猪八戒呢，可又不敢明说，便吞吞吐吐地说：“排……排长，俺听着名子有点别扭，怎么好像是孙猴子，要不俺找刘叔给起个吧。”

排长一听，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他那点墨水还不如俺呢，你还是听俺的吧。”说完又开始自言自语地给狗剩儿起名子开了。

“齐天大圣是有点别扭，字有点多，要不叫齐大圣，或者齐天圣。”

狗剩儿一听有点晕了，再这么下去，这个排长指不定还能起出什么糟烂的名子来，连忙说道：“排长，你看俺叫齐圣行不行？”

排长正琢磨着，一听狗剩儿的话，连说：“好，就叫齐圣，这个名子好，不过把齐天大圣的圣换成胜利的胜就更好了，图个好兆头。”

“行，那俺以后就用这个名子了。”狗剩儿忙说，生怕排长再给改了。

“那你年龄怎么写？”排长又问？

“咋都行，要不你就写二十吧，反正俺早晚都得过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