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它来了（1/2）

双儿又重新笑了起来：“没什么，是我多想了。”

我却躲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这十几年的经过一一在我的眼前浮现。

我记得我年幼时，干祖带着我在村中玩耍，无论我怎样顽皮，他总是一脸笑意的看着我。

我记得我每每要出去，母亲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看着我，嘴上没说，但是那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我记得双儿来时，那双聪慧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我看，几年时间过去，那双眼睛的主人已婷婷而立，但是眼睛里的关心却愈发多了起来。

“吴小白，你要努力活着。”我对自己说。

第二天，双儿又用符篆封住了我身后的印记，在中元节群鬼饱食香火之际，一切都要万分小心。

“双儿，走吧。估计我们巡完街，勿恶已经将地洞挖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嗯，不要怕，我们像平时一样，没大碍的。”双儿仔细的检查了我的小梆子和小竹锤。

母亲恭恭敬敬的对着上天上了三炷香，偷偷的将我拉到旁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

“小白，听双儿的话，我看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这个是你父亲带回来的烈酒，我知道你是偷喝了的，你拿着，夜里天寒，可以暖暖身子。”

“妈。”我不禁有一点脸红，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都只有我自己知道，没想到大家都知道这个没有说的秘密。

“阿娘，你别等我们了，早点睡吧，明天估计就能出村子了，这里离镇上可是有一段距离，要养好精力。”双儿笑着将母亲扶进了屋。

走在被雪覆盖的街道上，冷风夹杂着阴风，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以前虽然夜里微寒，但是从来没有下雪的经历。这也算是我独特的经历了。

“双儿，以前是村子里有人，现在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一处，要不要喊小声一点。”

“说什么呢，既然是巡街震鬼，自然要理直气壮，无所畏惧。”

我点点头，用比平时还要高的分贝开始了我的巡街之行。

惨白色的月光映在雪地上，将我两人的影子拉的好长。道路两边是破损的门窗，像极了末日里的场景。我在前面敲着梆子，双儿则拿着木刀守在我的侧边。

“双儿，你说谷志银他们现在怎样了，会不会出来阻挠我们。”我想起了祠堂里的那些人，自从我被勿恶救了之后，他们也曾过来找过事，但是被双儿的阵法和勿恶吓退。

“哼，我们省吃俭用才堪堪撑到现在，像他们那样大手大脚的吃喝，哪有食物让他们撑到现在。”

“他们有很多人。”我顿了顿：“没有食物，总是要吃的。”

双儿明显的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不会的，吃人肉是会遭天谴的，哪怕畜生都不会这样做。”

很快，熟悉的街道巡完，我们踏上了去祠堂的那条路。

离得很远，我闻到了浓重的腐朽气息，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味，在凌冽的空气中特别刺鼻。

“是死人味，看来你的猜测要成真了。”双儿攥住了手中的木刀，下意识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离得老远，祠堂门上的血污清晰可见。那是雪的对比色，让人心中发慌，浮想联翩。

走到近前，祠堂中还有微弱的火光映在窗上，里面的人听到了我的声音，门刺啦一声打开了，谷志银靠在门槛上。嘴里满是血污，手上还拿着一个不完整的手掌。再往里面。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些尸体，他们大多残缺不全，支离破碎。

双儿哇的一声呕了出来，我的胃在翻滚，可是硬生生的被我压了回去。

“娃儿，你们来了哈，来来，过来，叔这有好多好吃的，再也不用为食物发愁了。”谷志银嘴里嚷着，但是他的双腿扭曲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那声音显得特别无助和无望。

“走吧，过了今夜一切都会好的，会有人过来处理的。”我扶着双儿向着这个人间炼狱远去。

那些熟悉的村民好像都活了过来，他们的音容面貌在我的眼前一一闪过，那饥饿的感觉最终让平日里兄长弟短的情谊化为乌有。他们的眼中只有食物，为了食物，他们已经不算人了。

我心里头算着时间，眼看着快要四更天，我们的任务就差最后一段巷子，在那巷中我遇见过口吐人言的大狗，遇见忽然立起的长蛇，也遇见过蜷缩在阴暗处的黑影。

“小心些，行百里者半九十，这段路大意不得。”双儿的神情高度紧张，那样子好像是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和双儿一致的脚步踩在雪地上，那有节奏的清脆响声特别悦耳，但是听着听着，声音就一分为二。

“稳住，跟着我的脚步，别慌，就这一段了。”我对双儿说。

双儿怔了怔：“停住。”她一声大喝。

我急忙停住了脚步，但是在我的脚步落了之后，又一个清脆的脚步踩在雪地上。

我咽了一口吐沫，环顾四周，周围除了双儿空无一人。

“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