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疑惑（1/3）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虽然已是初夏季节，江南水乡依然桃红柳绿，莺莺燕燕，好一派繁华安逸景象。怪道前人有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入眼的物事没有一件不让人流连忘返、沉醉其中的？

风寒柳在小镇的石板路上独行，享受着这温柔富贵乡的安逸，心里头时不时想起慕容无双。挥之不去的影象。

“救命啦！”一声尖叫将风寒柳从自己的世界里头拉回了现实。

他抬起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破败的少年正朝着他迎面奔来，少年身后紧随的是一条硕大无比的恶狗。那畜生在穷追不舍中还不忘时不时狂吠两下。恶犬后面七八步之遥跟着一位衣着光鲜，肚大腰圆的胖子。人虽胖，脚底下却是一点儿不慢。

转瞬间，少年便已到了跟前，风寒柳瞅见他脸色腊黄，精细的眼睛里闪动着的是畏怯与恐惧。心思急转间，风寒柳闪身踏步往前。石板街并不太宽大，基本只能容得二三人并排而行，风寒柳这么往中间一停，那奔如急风的恶狗似乎碰到墙上，也陡然止住前足，后面两条粗腿由于来不及收好，被甩上半空。好容易还稳住身形。恶狠狠地望着风寒柳，却不敢再上前一步，只是略为气馁地狂吠不已。

风寒柳懒散地立在石板街中间，看着那只仇视着他的狗。风寒柳觉得这狗令人生厌，因为它一点儿都不像一只狗，一脸横肉，个头跟只小牛犊差不多。不仅长相凶恶，神情也相当不友好。风寒柳感觉自己很讨厌这畜生，便也冷冷地瞅着它。那身形敏捷的胖子早已来到跟前。他脸上堆着笑，肥硕的身材将原本应该很宽大的袍子撑得鼓鼓的，仿佛紧身衣一样贴着身体。他人一到，就拱起手朝着风寒柳的方向一揖，道：“兄台，借过。”那只狗卑微地趴在胖子的跟前，喉咙里发出些含混不清的声音。

风寒柳也笑了，爽朗地问道：“这位兄台如此匆忙，是要作甚么去啊？”

“兄弟我要将这不听话的小厮拿将回去严惩”，胖子用手指着风寒柳的身后。风寒柳顺势回头，只见那少年颤微微地弓在自己身后几步远处，满脸惊恐，似比先前更甚。

“这位小兄弟犯了什么事儿？”风寒柳迅速地回过来头，仍然笑容可掬地问道。

“兄台还是少问些的好，这是蔡八爷的家事。”

“蔡八爷？周王镇蔡子夫蔡八爷？”

“正是”。

“失敬，失敬。不知蔡八爷为何跟这位小兄弟过不去？”

“兄台，我敬你气宇轩昂，是以好言相答，可表多管闲事，快快闪过一边罢。”胖子脸上的笑容已收敛了许多，开始有些不耐烦。

“要是我持意不闪呢？”风寒柳笑容不变，身形未动，仍然直愣愣地盯着那只狗。那狗趴在路中间，伸长了舌头，喘着粗气，显然刚才一路狂奔有些累着了。

“那可就表怪我不客气”。说话间，胖子撮起手指吹了声口哨，只见得石板路两边房屋的屋脊之上探出两排黑乎乎的脑袋来，脑袋前面架着的是一张黑色劲霸的弩弓，尖利的矢簇一支支都瞄向自己。

风寒柳还在笑，至少胖子、恶狗以及两边屋脊上弓弩手眼睛中的风寒柳还在笑。胖子越发不耐地看着面前这个表情夸张的年轻人，因为在他眼里，一个在这种时候还能笑出来的人，如果不是吓疯了就是吓傻了。他手指微扬，一只甩手箭自袖中飞出，迎面击向风寒柳面庞。与此同时，两边屋脊上的硬弩雨点般射向风寒柳。

“噗”，一声闷哼，有人倒地。

胖子临死也没弄明白倒地的是谁。只感觉眼前一花，然后就是剧痛，再然后就失去了任何意识。一个繁华的世界消失在意识深处。

风寒柳在那根屋梁上足足悬垂了三个时辰，背上的麻痒在扩散，脑子里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胖子在第一次吹口哨的时候，风寒柳就注意到他手指的异动，还有那只狗的哀鸣。是以在胖子的手指第二次微扬之前，风寒柳已闪电般跃到胖子背后将他擎起，盾牌般挡住了两边屋脊上射下的弓矢。在这同时，风寒柳听到胖子射出的袖箭被金属拨落在地的声音，而且也是在这同时，他感觉到背后一丝麻痒。他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高擎的手自然松开，胖子肥硕的身躯便沉闷地击在青石板上。趁着这电光火石般逝去的间隙，风寒柳整个人已撞破右侧的一扇纸窗户，斜飞进了那屋。弩矢也像长了眼一样紧跟着他不放。屋子里没多少可以挡箭的器物，风寒柳左闪右躲，手脚有些忙乱。。。

“碧海无波，瑶台有路。思量便合双飞去。当时轻别意中人，山长水远知何处？

绮席凝尘，香闺掩雾。红笺小字凭谁附？高楼目尽欲黄昏，梧桐叶上萧萧雨。。。”

琴音袅袅，歌声轻轻，一位淡雅的女子正坐在不远处抚琴，阔大的厅堂里弥漫着一种优雅与宁静。当风寒柳完全从恶梦中清醒过来时，首先感觉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场景。他有些讶异，不知自己身处现在身处何地。琴声依旧，轻歌如泣。风寒柳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