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盏论酒（1/3）

林主任以酒论人，道出了山东人“吃亏是福”的思想传统。他呷口茶继续说，“俗话说，无酒不成宴。要说酒宴，历史上最有名的欢宴——千叟宴算是盛世大宴，按照清廷惯例每50年举办一次，千多个70岁以上的老叟齐聚一堂，吃免费的满汉大席，大快朵颐，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在中国历史上，这种单纯庆祝欢乐的酒局少之又少，而背后隐藏着错综复杂的关系网和利益链，甚至是埋伏着杀机的酒局却比比皆是。最具有历史意义的酒局，你们认为是哪个？”大家七嘴八舌地发表议论。

孟宇说，“鸿门宴是否当属其一？”林主任点点头，“不错，鸿门宴能够荣登历史酒局排行榜的首位，自然是将酒局之妙做足的经典大局。秦末汉初时，项羽与刘邦为争夺关中地区的统治权，在鸿门的一场酒局之上进行了面对面地交锋。为了这场酒局，双方的谋臣智士禅精竭虑，苦心经营。酒宴现场斛筹交错，刀光剑影。这场饭局在产生‘项庄舞剑、意在沛公’的名句的同时，还被认为间接促成了项羽败亡，以及刘邦成功建立汉朝，成为改变历史进程的一场著名酒局。”“那最阴险的酒局呢？”孟宇端起杯回答，“我认为当属‘青梅煮酒论英雄’。青梅煮酒论英雄是三国时期曹操设计的一个著名酒局，当时刘备归附曹操后只在许昌府邸里种菜，曹操想试探刘备究竟是韬光养晦，伺机东山再起，还是真正懦弱并无大志，于是登门拜访刘备，青梅置盘，一樽煮酒，饮酒畅谈。曹操问：‘你说说，这天下谁是英雄？’刘备答了很多人的名字，曹操都摇头：‘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刘备深谙曹操当老大的野心，他认可的真英雄惟有自己，‘说破英雄惊杀人’，觉得威胁骤然降临。此时，正好一个响雷帮了他的忙，刘备‘随机应变信如神’，故意‘吓得’打碎了酒杯，表现出懦弱之态，知趣地退避英雄之列，使曹操的阴谋没有得逞，使自己躲过了杀身之祸。”

林主任满意地举起酒杯，“最最划算的酒局，就莫过于宋朝皇帝赵匡胤主持的‘杯酒释兵权’的酒局了。宋太祖赵匡胤即位后，感觉老将们兵权在握，心里总不踏实。有一次，他在宫里举行宴会，请石守信、王南琦等几位禁军老将喝酒。这些开国功臣本来是得蒙圣恩，饕餮天下珍肴，不料在酒过三巡之后，却让自己手中大权尽失，糊里糊涂提前退休了。”

看到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聚精会神，林主任话锋一转，“你们不能光听我自个儿说，我也该‘杯酒释话权’了。来！咱共同干一杯！孟宇，你来说说酒的来历，我听听看对不对？”

大家一起敬过林主任，孟宇自认对酒颇有些研究，于是侃侃而谈，“据我所知，酿酒在中国有数千年的历史，酒星始酒、上皇兴酒、仪狄作醪、杜康酿酒的传说流传至今。而且酒的鼻祖——酒神杜康恰恰就是咱济南人士。他是中国第一个奴隶制国家夏朝的第六位国王，即少康，又名杜康，出生在有仍氏部落（今济南市东南），母亲后緡氏是有仍国诸侯之女。杜康发现了自然发酵的原理并有意识地进行效仿，通过不断试验创新，形成了一套完整的酿酒工艺，奠定了他在酿酒业开山鼻祖的地位，其所造之酒被命名为‘杜康酒’，杜康被奉为‘酒神’。民间有‘二月二日及八月二日为杜公杜母诞辰’乡民仪祭的旧俗。为了祈求酒神保佑酿酒成功，多出酒、出好酒，酿酒匠纷纷建杜康庙祭祀酒神。过去皇家的杜康庙设有专人焚香祭祀，《析津志》记载：‘盖为酝造御酒，每日于上位玉押槽内支酒一瓶，以供杜康。’传说杜康曾经在济南的泉边就着泉水支锅煮糠酿酒，此泉甘冽如茗，甚可入酒，‘有取江中泠水与之较者，中泠每升重二十四铢，此泉减中泠一铢。以煮茗，不减陆羽所第诸水云’（《历城县志》卷第九）。如今‘杜康泉’作为七十二名泉之一，就位于趵突泉公园内。”

林主任接过来说，“鲁酒历史悠久，几乎贯穿了上下五干年的中华文明史。1979年，在山东莒县大汶口文化墓葬发现了距今五千年的成套酿酒器具，山东诸城凉台出土的汉代的画像石庖厨图中描绘的酿酒情形，都表明在古代鲁酒曾经独领风骚，辉煌过很长一段的时期。

在汉代，鲁酒形成了自己的品牌；宋代，鲁酒则逐渐形成了独特的风格和文化内涵。宋神宗封禅泰山‘极尽天下酿酒之能工。圣土为基，紫玉铺地，巢砖立窑，贡粮成醅。取泰顶天水成浆，借岳圣仙松成火，酿得美酒，敬献上天。’把鲁酒尊为皇室封禅祭祀用酒，工艺最为讲究，品味自然高贵尊享。但现在鲁酒的发展却不尽人意，一提名酒，人们想到的却往往是贵酒和川酒，这种状况实在令人惋惜啊！”

“林主任，我一直也为鲁酒打抱不平，实际上现在鲁酒的内在品质并不差，只不过是宣传包装意识太落后了，你看咱现在喝的白趵就很讲究，甘、爽、绵、滑、香等特点皆具。”

孟宇起身给林主任和在座的添满杯。“甘：是指甘醇。酒体醇厚丰满，醇甜柔和，入口是纯正的酒香。整个酒味覆盖在舌头的味蕾上，把酿造提纯出的粮食精华部分全面体味出来。爽：是指爽口。普通酒到嘴里能品出其酒内含有的其他味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