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初上战场 初上战场（5）（1/2）

“放！”重炮对准最前面的坦克，一发击中。重型炮弹在坦克铁皮上轰然爆炸，冲击波将炮塔炸断，履带也被炸成两截，整个坦克甚至向后震出了几步，里面的小鬼子自然一命呜呼，坦克趴在原地再也没了原本嚣张的样子。现在最关键的是将其后的第二辆坦克解决掉，第二辆鬼子坦克躲在趴窝坦克身后，利用其作为掩护，调转炮塔开始瞄准国军重炮。国军炮手极其快速地再次测距、调整角度，炮手拼命地喊着话摇着手柄。国军重炮和坦克炮塔几乎同时开炮，坦克炮弹几乎从国军炮手的头发顶上飞过，打偏在重炮阵地一侧，炸死了几个弹药手和机枪手，而国军的重炮炮弹也与小鬼子坦克擦肩而过，炸在了后面的暗堡了，将其炸得粉碎。来不及悲伤，炮兵迅速将重炮向街道边侧转移，同时国军的迫击炮手抓住时机，在街边向日军坦克进行干扰性攻击。重炮再次测距调角，鬼子的坦克自然也在到处转弯找掩护，可坦克调整的速度比重炮慢了些。当日军坦克炮塔转向国军重炮新阵地时，国军重炮已经开炮了。炮弹带着呼啸的火光冲向鬼子的坦克，一次火花四射的爆炸解决掉了最后一辆坦克。

接连又是几炮，全都在日军阵地上炸开了花，重炮炮弹的威力瞬间增强了国军的战斗力。日军阵地无论高楼暗堡，只要重炮炸到的地方都只剩下粉尘瓦砾，轻重机枪、迫击炮也都随着重炮一起向日军阵地倾泻。这轮炮击极大地鼓舞了国军战士的士气，在呐喊声中，大家又开始往日军据点冲击。国军士兵现在的模样，已经分不出谁是老兵谁是新兵，大家都是血迹斑斑灰头土脸，但部队的士气仿佛又回来了。不管受伤的还是没受伤的，不管新兵还是老兵，每个人都端着枪奋力地往前冲，勇敢的神态重新回到了战士的脸上。一个穿着单衣的老兵眼神炯炯，在沾满硝烟的脸上异常明显，他操着南方话大喊：“兄弟们，冲上去，把日本狗崽子们给剁了！”还有不少一瘸一拐的士兵，虽然前进速度慢，但一刻也没有停留，义无反顾地冲向敌人据点。呐喊声此起彼伏，枪炮声更是从不间断。

双方的战斗已造成不计其数的死伤，也都开始再次出现疲惫状态，但国军将士的再次奋勇暂时赢得了战场的上风。扭转战局的国军炮手们迅速推着重炮，用卡车拖着转移出了阵地。因为根据以往的作战经验，日军很快就会对国军的这种重型火炮实施毁灭性打击。果不其然，先是日军迫击炮弹落在了重炮附近，接着暗堡里的日军通信员拿起电话，叽里呱啦地喊叫着。随后不久，日军撤退号声响起，在街道上、楼房里，反冲锋的日军士兵听到号声都像蚂蚁回巢似的，从各个方向往据点撤，看来他们是尝过重型炮的苦头的。

振华新兵与日本新兵依然紧张地对峙着，两人的脸上都布满了汗水和血迹。振华是第一次真正地看到了“传说中”的日本兵，而且还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近的距离，甚至连对方急促的呼吸都能听的到。振华看到这个日本新兵也真是张副官说的那样，一个鼻子两个眼，没什么特别恐怖的地方，他甚至觉得这个日本兵腿的确蛮短的。两人喘着粗气，身体有些紧张到发抖，谁都知道现在面临的就是活或者死，但作为新兵的二人仿佛都没有足够的经验和勇气，决定对方的死亡。

“放下枪！再动我就开枪了！”振华大喊着。而对面的日本士兵要用着日本话大喊大叫着，估计意思是一个样。不知几秒钟或是几分钟过去了，就在一瞬间，日本兵突然吼叫了一声，扣动了扳机，枪竟然卡住了。振华被这扣动的扳机吓得一怔，脑子也像被凉水冲了一下——差点就没命了！振华晃过了神，这可是在战场上啊！振华也想扣扳机，但他只认真打过十发子弹，还是打纸靶子，从小连只鸡都不敢杀的振华，现在却要去杀人，他顿时感到手指没了力量。但振华知道他不开枪，并不能保证对面的日本兵不开枪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呀——”振华也吼叫了一声，这时候的吼叫也许可以减轻人的紧张和恐惧感，随即振华的手指扣动了扳机，可他的枪，竟然也卡壳了！两人就在原地慌忙地开始拉枪栓，调整自己的步枪。

在日军通信兵的联络下，位于黄浦江边的日军舰炮开始调整方向。这些舰炮炮径规格都在二百毫米左右，可谓巨炮，是通常的陆军火炮所不能比拟的。在当时，它的威力绝对会使见过它的人胆颤心惊。街道上的日本兵慢慢回到了据点，在碉堡中筑起了防线。

振华与日本兵还在互相端着刺刀，也许是上帝的安排，同时卡壳的两人只能用最原始、最暴力的方法遏制着对手。“他妈的快放下枪！”振华依然吼叫着，日本兵也依然大喊着。是拼刺刀，还是后撤，两人似乎都在犹豫着。汗水不知不觉地往下流。生死一瞬间，普通的两个人穿上不同的军装就要面临你死我活的抉择，两人的手也都在轻微地发抖。谁都不想死，但谁也没有杀人的经历，终于，慢慢地，两个新兵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后退。不过他们的眼睛仍然紧盯着对方，防止其来个突然袭击，这个时候振华甚至有些庆幸自己碰到的，是和自己一样慌张的新兵。

日军舰船上的巨炮开炮了！巨大的声响震动得天地都在摇晃。

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