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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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什并没有什么更紧要的事情需要现在去办，他只是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后视镜中，史黛蓝还站在那里微笑着目送他开车慢慢离去，他却已泪如泉涌。真正很强的人很少会对自己的泪水感到羞耻，乔什一直有这种想法。因为行至此处，应为已为，应选已选，没有什么可后悔的。那么就应坦然接受这一刻的一切，包括这一刻的泪水。但他不愿意让史黛蓝看到自己这一刻的泪水。因为还有很多话不能说，还有漫长的路需要走。

从和史黛蓝分别到停车入地下车库和回到家，这个过程乔什做得快如闪电。快才是他的真实步调，他为史黛蓝这个慢悠悠的的家伙放慢了节奏。进入公寓关上门的那一刻并没有收住乔什眼中的泪水，他的泪水流地更厉害了，他甚至发出了抽泣的声音。他把钥匙丢在茶几上，自己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里。史黛蓝对于长老会的含义理解错了，这件事情完全不是史黛蓝所想象的那种程度的事情。长老会并不只是组织的决策层，他们几乎环球掌管一切，用所有能想象到的正常或卑鄙的手段。他们几乎并不能被完全定义，因为某种和神秘力量的关联。那种某些人称之为外星力量，有些人称之为鬼神之力之事。乔什从来不认同人们那些说法，他尤其不赞成其为外星之力的说法，他将其称之为科学尚不能解释之力。厘清或者说找到与之抗衡的途径，一直是乔什为之努力的方向。因为对于乔什这样的人，是长老会永远不能放弃控制的最巨大的资源。而乔什的史黛蓝更像是一个沉睡的矿藏，只能任由他们将她的生命一铲一铲地挖尽。既然对方也无法选择放过他们，乔什就只能始终行走在找到抗衡方法的道路上。他要厘清神秘力量的科学解释。

当乔什为了扭转史黛蓝会费事件即将失控的走向而直面长老会的时候，他实际上已经和长老会打了一场完整的战争。在这个世界上谙熟掌握各种武器的人也许有很多，但他们中会为了史黛蓝而像乔什一样不顾一切的人却屈指可数。长老会对着乔什这个为了史黛蓝最不顾一切也是最有权利主张和史黛蓝相关的一切的人，迫不得已做出了让步。事情才走在了今天的方向上。

乔什站起来走进北面的房间。这是他的书房。进门右手边靠墙放着书桌和椅子。书桌拐弯靠着的墙壁有一整面装满书的书柜。对着马路的有窗的墙下放着一张贵妃椅。他走过去坐在贵妃椅上，八楼窗外可以清晰地看到路对面的小区里史黛蓝租住的五楼的房子。乔什是去年才到本市的。公司研发部主任的职位并不是虚职，他有工作得完成，而那也确实是他的第一专业。选择这个住处和监视没有联系，时至今日，先进的监视方式方法早已演进到超越这种原始的形式。“如果那个小傻瓜以为这和监视有关，那她又错了。”想到这里，乔什泪水未干的脸庞笑了笑。难道选择那些看不到她的房子吗？隔着马路却让别的房子阻断自己的视线？不，他要能看到她。或者他只是担心孤身一人漂泊在此的史黛蓝倘若某天在对面对外呼救，这满满是人的冷漠的世界也无人应答。想到此处，泪水又如涌泉般流了出来，因为他自己的处境。流到维多利亚瀑布的赞比西河很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处境。丰水期大河滔滔，瀑布天堑，所有的人都来此渔获。涸水期荒若火星，无人问津。不同的只是自己的丰水期和涸水期从来不能像赞比西河那样被准确预测。乔什不知道他这样行走在瀑布悬崖的边缘能保护史黛蓝到什么时候。很多时候他实在是筋疲力竭，他愿意接受任何一种和史黛蓝无间隔捆绑在一起的结局，任何一种。现在，不仅仅是他自己走在这瀑布悬崖的边上，他还牵着似懂非懂的史黛蓝和他一起走着。他几乎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长老会的利剑就悬在他们头上。而他还要让史黛蓝每一步都踏在悬崖边上，而不是向外一步踩空跌落悬崖。想到最后，还是精疲力竭的担忧在他心里占了上风，他感到窒息。

这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有人进来了，然后是几件沉重的行李重重放在地上的声音。乔什知道那是强纳森。他隔着书房的门喊道，“别进来。”已经晚了，强纳森推开了书房的门。乔什喊道，“出去！”强纳森关上书房的门退出来并大声喊道，“出来吃饭，马上！”强纳森就是那个卷发芭比男，他买了晚餐带来。备用钥匙是今天在公司分开时强纳森拿去的。他坚持从酒店搬到乔什的住处等待行动。强纳森在美国忙着他的活计，并没能像乔什一样一年前就过来。他在听到关于史黛蓝会费赔偿的消息后匆匆赶来。

他们的晚饭最后还是在书房吃的，乔什不愿离开他的贵妃椅。强纳森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边吃饭边看着乔什，但乔什没有说什么而只是盯着窗外。乔什没有看到史黛蓝在客厅或卧室活动。他猜她正在北面的厨房里忙着做饭。乔什给史黛蓝打了电话，通知她次日上午到他的住处听行动计划。

收到电话时，史黛蓝确实在厨房做饭。但她决定今天吃得越简单越好，她只是在做一碗小面。锅里的水还没有开，史黛蓝紧张地在厨房狭小的空间来回踱步。她在犹豫一件对她来说很大的事。她想向乔什道谢。这件事对于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