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破甲箭（1/3）

孟秋一十八日，辰时，云中城。

南北大道是云中城的主街道，大道两侧有不少商家，靠近南门的“塞外楼”、“敕勒阁”两个酒楼隔着马路相对而立，一副唱对台戏的架势。但不知怎么的，直到辰时，两个酒店的大门都没有打开。

南门城门口附近也是云中城最繁忙的所在，此处行人熙熙攘攘，有挑担子的、推车的，还有赶马车的，一副热闹的景象。

“回避、让开！”人群一阵混乱，守城卫兵正在将人群向道路两侧驱赶，因为操演完毕的守军马上就要进城了。

守军四人一排，整齐地从城门洞中走入城内，步兵后面紧跟着骑兵，端木骑马走在马队之前，独孤晟紧跟其后。

塞外楼、敕勒阁两个酒楼二楼的窗户已经打开，迪亚和卡纳分别在窗户内，眼睛盯着人群中的轮提，手中张弓搭箭，随时击发。

轮提曾经见过端木，在给郡府送皮甲的时候，收货的军士辛武正在毕恭毕敬地给一个长官敬礼。后来问了辛武，才知道那个长官就是端木都尉。

端木骑马刚走出城门洞，轮提就认出了他，没错！身着玄甲、肩披红色斗篷、腰跨虎头金柄刀，气宇轩昂地走在马队之前的就是端木都尉！

轮提摘下头顶毡帽，指向端木方向轻轻晃动，类似致意一般。

迪亚和卡纳会意，拉满弓弦瞄准端木脖颈之处。他们清楚，这次使用的是破甲长箭，即使稍有偏差，长箭也能击穿玄甲，使端木受伤，然后他们两个还可以连续击发，确保目标毙命。

就在此时，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却突然冲到了端木马前，伴随着他的咿呀乱叫，端木的战马受惊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迪亚和卡纳受到干扰，箭支没有击发。

周围的卫兵慌忙上前试图拉住乞丐，但见端木却从马上跳下。

“巴图鲁！巴图鲁！”端木兴奋地大叫，双手将巴图鲁抱在紧紧怀里。

巴图鲁也搂住端木，呜咽着泪流满面。

端木下马后，迪亚的视线被端木马匹遮挡。卡纳这边视线正好，他抓住端木和巴图鲁拥抱后又分开的一瞬间，向端木射出一箭。

端木与巴图鲁双臂相搂，正四目对视之时，“啪！”的一声，一支长箭破甲而入，射中端木右肩！

端木“啊！”的一声，左手下意识地扶向右肩，巴图鲁反应迅速，向前一扑将端木压在身下，用身体挡住了来箭方向。

“唉！”卡纳气的直跺脚，他已经没有机会再补箭了。

“刺客在二楼！”城门守卫已经看到了卡纳，迅速将塞外楼包围起来。

端木也被持盾守军围成了一个圈，严密地保护起来。

……

迪亚见已经没有机会，将弓箭扔掉，跨过一个个被割喉的尸体，从敕勒阁酒店出来。轮提正在前面等他，两人快速向路边停的帐篷马车走去，街道上乱做一团，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迪亚钻进车蓬，轮提摔鞭赶车，朝皮坊方向狂奔，车内还坐着兰古多。

“又搞砸了！”

兰古多的脸气得发绿，他从车厢里看到了外面的状况，卡纳只击发了一只箭，这不足以致命！

按照轮提的计划，兰古多守在车中，如果端木中箭后向前冲出，他就从马车上下来，由正面射杀端木，而如今却没有给他机会。

“卡纳射中一箭”迪亚不敢抬头看兰古多，“箭头上抹了毒药……”

……

“给城门尉说，务必留下活口！”临走前端木给守护在身旁的独孤晟交代。

“诺！”独孤晟得令去找进攻中的城门尉。

端木被护卫抬上了帐篷马车，马车启动后迅速向郡府驶去，一队骑兵在前面开路，众多守卫持盾护佑在车的两边，一路小跑跟随。

巴图鲁扶着车蓬跟随奔跑，他几日前就来到云中城，目的就是为了找到端木，但城门守卫听不懂他说的话，每日白天只放他进城两个时辰，乞食后就被赶出城外，今天终于等到端木了，谁知却发生了这种事。

塞外楼这边，守卫正在围攻卡纳，已经有一些士兵冲进了一楼，卡纳在二楼楼梯口负隅顽抗。

城门尉名叫石嶂，他正在塞外楼一楼令几个卫兵将几具酒保的尸体搬到一旁，以方便卫兵进攻。独孤晟寻见后，一把拉着他，道：“我乃郡府护卫独孤晟，都尉有令，务必留下活口！”

“收到！”石嶂对正在进攻的几个卫兵大声高喊：“务必留下活口！”

此时，卡纳拿起二楼盛酒的坛子砸向进攻的卫兵，酒坛子砸在盾牌上，立即破碎，卫兵的身上、楼梯上都溅上了酒。

卡纳在麻布上浇上酒，用火折子点燃了，扔向楼梯，楼梯上顿时火苗窜起，卫兵一时无法进攻。

石嶂大喊：“快拿水灭火！”

几个卫兵赶紧用木桶从一楼大缸里舀水泼洒灭火。

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