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2）

小刘，把现有的线索整理一下吧。”“好的，老冯。”小刘一口开玩笑的语气。“你小子没大没小的。”整个警局里就他们师徒两人爱打趣，其他人都绷着脸。

被害人陈小静，49岁，李芷蔚，26岁。还有一个女儿李芷菡，也就是报警人，和李芷蔚是双胞胎姐妹，在10年前，也就是她俩16岁的时候，陈小静和丈夫李军离婚，从此独自抚养两个女儿。“离婚原因呢？”“家暴，陈小静流产了。”小刘边说，边攥紧了拳头，虽然入职年头少，但这种男人见了不少。“还有一个领养的儿子，叫李志颜，是她离婚后两年，也就是八年前领养的。这个孩子已经回来了，他在邻近的石远市打工。”“除此之外”小刘接着说。“这一家人没有仇人，但这些年日子过得紧，有债主。目前这个方向还没有调查。”“不急。”老冯接话，“从明天开始一个一个查。”

“嗯。”小刘接着说。“法医的鉴定报告已经出来了，两名被害人均在自己卧室被杀，但凶器不一样，李芷蔚被人用钝器击打了头部，昏迷休克而死，她当时应该正在化妆，所以化妆品掉在了地上。陈小静和凶手有搏斗痕迹，手腕处受了伤，致命伤在右胸，是一把老式水果刀，现在的水果刀都做的很小，但那把偏大，经过报警人辨认，是被害人家的。上面没有指纹，屋子里也没有陌生人的指纹和脚印，门窗没被破坏，不过双胞胎姐妹的房间没有防护网，虽然是六楼，但不能排除从那里进入的可能。”

“很棘手啊。”老冯拍拍头，上面已经没有两根头发了。“不用说我们镇了，周围的市都有七八年没有发生这么大的凶杀案了。”

见到志颜后，和小刘想象的完全不一样，这个只有21岁不到的年轻人，心智成熟，说话办事沉稳，但眼里没有光泽，整个人处于一种不好描述的状态。“李志颜。你是陈小静领养的孩子？”“对。”志颜的声音像机器人。“你和现在家庭的成员相处如何？”“妈妈对我很好，姐姐们也一样。”“方便了解一下你之前的家庭吗？”老冯试探性地问道。“爸爸工作时因为意外去世了，妈妈把我送到福利院，至今我没有见过她，也联系不到她。在福利院待了几年，就被现在的妈妈领走了。”志颜的声音依然很低。“21号，也就是昨天，你在哪里？”“上午在厂里干活，下午回家了一趟。”“回家？”小刘和老冯异口同声。“什么时间？”“两点半左右吧。”尸检报告显示两人是四点半左右遇害的。“为什么昨天回家？”“是周五，我每周五会回家一趟，周五厂里活少，但天黑又得走，因为周六一早还要赶去上班。”“回家的时候，妈妈和姐姐在干嘛？”“和平时一样，妈妈在缝玩偶，二姐在看书。”“缝玩偶？”“对，这是妈妈很多年的习惯。”小刘想起来，调查现场时，确实看到陈小静的卧室摆满了玩偶。“那你二姐……”小刘还没问完，志颜的情绪激动了起来：“警官，为什么？为什么厄运专找苦命人，为什么？为什么？”志颜无奈地低下了头。小刘和老冯对视一眼，眼前这个孩子才20岁，和老冯儿子年纪相仿，但经历了这么多事。“今天先到这，晚上好好休息。”小刘对志颜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小刘的办公台上，以及，他的身上。小刘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把衣服披在了身上，点了根烟。“蹭个火。”老冯总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两秒后，他从小刘身后走了过来。“天天走后门，哈哈。”“一晚上没睡啊？”“没，刚醒。”小刘还不是很精神。“这次的案子咱俩得上点心了，我一想到昨晚志颜那样子，我就于心不忍。”

“是啊，感觉啥事都让那孩子碰上了。”“昨晚看案发现场监控看到半夜四点多，实在没啥线索。”“怎么说？”“那老小区里面就一个时好时坏的监控，一点有价值信息提供不了。外边有两个监控，一个照着整条公路，一个对着小区后门。”“那目前掌握的信息是什么？”“你看，十四点二十四分，李志颜从公路进了小区门，十六点十四分，从公路离开。十八点三十六分，李芷菡走进了小区，后来就是我们来的画面。这样看来，两人没有说谎。”“那这样看来，这中间的时间里，有人进了受害人的家里行凶。”“目前看来是这样。排查过，没有发现可疑的人。”小刘情不自禁地挠挠头。一天又过去了，毫无进展。“昨天找到了前夫，他不太愿意配合，这是他的笔录。”“我已经和她离婚了，我现在也不住在那里了。”“没有，我就每个月给点抚养费，成年以后也没给过了。”“没有，我也没去看过她们。”通篇都是这样的话，没有任何突破口。“债主那边呢？”“他们看着也不像，都很震惊，配合程度也就那样，一切正常。”“不应该呀……”老冯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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