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3）

条漆黑的巷子。“这里近。”小五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巷子路两边都是老式居民楼，基本上是诚华市最老的城区，铁皮水管和暖气管胡乱地铺设在外面，在黑暗中像一条条蛇，枯枝败叶随处可见。这让志颜想起南广小时候的样子。“这不是我熟悉的诚华。”志颜搓搓手。“那肯定的，你们姐弟俩的那种店要找人流量大的地方选址，我不过是在流浪而已，诚华的犄角旮旯都去过。”志颜想想，是这么个理。

骑到一个不大的铁门前，小五停下车，锁在路边，拍拍身上的土。志颜看的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有在高处发着光的东西，应该是个公司的招牌，他打开手机地图--诚华市工业园区。“我们为什么从这里进？那边看着像正门，这应该是货车出货的门。”志颜不解。“嘘！”小五把食指放在嘴前。“啊？”志颜的声音不自觉地降低。“还有十分钟。这边货车会来换货，到时候我进去拿，你在这里接应我，得手了我们就走。”“拿？得手？得什么手？”志颜似乎明白了小五的意思。“对啊，我们把这批货做了玩偶，马上就卖掉，没人查得出来。”小五说。志颜终于懂了，刚才来的路，一个监控都没有。“你，你说偷啊？”志颜一脸惊恐。“不行，不说为了谁，母亲也不让我这样。”“你听我说小七，什么事都没有，我们等风头过去了，再来几趟，这不就零成本吗？我调查过了，不会有人发现的。”“那也不行，我们回去吧小五，大不了明天我找找老板谈谈，看能不能便宜点。总之不能干这事。”“别磨叽了，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一次就让我们销量翻倍。”小五说着，两辆货车从园区里开到铁门口，铁门打开了，车刚开走，小五一个闪身进了铁门。

“小五……”志颜不敢大声。小五快步走到仓库后，过会儿，另一辆开了进来，停在离铁门不远的地方。志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站在原地，不敢出声也不敢动，眼看着小五趁着工人卸货的空隙也搬了两箱线出来。“就这样，再搬两次我们就走，你看他们也有好多没穿工作服，没人发现的了。”小五在耳边对志颜说。平静的文字在志颜听来却像一声声炸雷，他感觉自己的大脑早已不能思考。

小五第三次进了铁门，这次的车停的远一些，在厂房旁边。志颜躲在栅栏后，看着小五又搬了一箱货，准备离开，但是，厂房里走出了一个人。距离有点远，志颜听不清两人在说什么，他心里想的只有：“快点结束离开这里。”突然，小五把手里的箱子一把扔掉，开始向铁门这里飞奔，那个人在后面边追边叫：“有小偷！”后来，又用对讲机说了些什么。志颜被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向小五跑去，还有大约100米的时候，旁边卸货的工人将小五团团围住，刹那间，厂区的灯全部打开，对着小五那里。志颜反应快，赶忙躲在旁边一个废旧电话亭后。小五被几人按着，一个工人在打电话，志颜听着像是报警，因为他听到工人在说这里的位置。志颜回头看着身后，翻过这堵墙，就是两人停电瓶车的地方，志颜犹豫几秒，趁着几人还在原地，攀着墙砖两步上了墙，向下跳的时候，志颜回头，好在没人往这里看。电瓶车的钥匙没拔，志颜踢开支架，他感觉握着握把的手全是汗，后背也被汗浸透，骑车离开一截，志颜止不住地回头，没人发现，他松了一口气，但心慌地快要跳出来。

“被抓了？”芷菡手里蘸着百香果酱的面包片掉在地上。“对对啊，现在估计在派派出所呢。”志颜大口喘着气。“什么情况？你们出去干嘛了？”志颜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大姐。“哎呀，怎么这样……”芷菡焦急万分。“那知道现在人在哪里吗？”“我们去的工厂位置在这里。应该在最近的派出所。”志颜看着手机地图，指给芷菡看。“最近的是，华南街道派出所，去看看。”“好。”“在这里。”派出所隐藏在两座高层后面，两人开着导航都差点迷路。“您好警官，刚有人被抓进来吗？”“叫什么？”“小五。”“小五？本名叫什么？”芷菡急地有些糊涂。“警官，叫白晓骞。”这是芷菡第一次听到小五的真名，因为连小五都一直把志颜叫小七。“喂，刚抓的那个在工业区偷东西的叫什么？”“白晓骞。”“那对了，你们是他的家属？”“我们是他朋友。”“你们现在不能进去，正在审。”“现在什么情况，警官？”“他目前来看属于盗窃未遂，但那个工厂先前已经出过事情，还不能确定和它有没有关系。”“那，会不会判刑啊。”志颜仍不平静，他觉得有些呼吸困难。“量刑取决于很多方面，即使先前的事情与他无关，也要关满十五天，外加罚款。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

“怎么办小颜，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芷菡从回家的出租上就一直很焦虑。“现在没别的办法，我们分头，我去找律师问问，你去那个厂里找老板，求求情。”“这样能行吗？”“没别的办法，这事我们一点理不占。”“好吧，希望小五没事。”“你好，我找王律师。”“您好，王律师在二楼第五间，上楼梯左转，楼梯在那边。”全世界的前台声音都温柔。“你好。”王律师西装革履，留着短发，很干练。“那像我朋友这样的情况，应该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