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失踪（1/2）

那……不是你吗？小鸟游春失魂落魄地问。

斯皮尔图斯拉开他的手：是我没错，但是那也不是我。

被写好的程序怎么可能是他斯皮尔图斯呢？

这么和你解释吧，斯皮尔图斯坐起来，说：我是系统和一部分人格结合起来形成的。但是从前是系统思维占主导，后来你摧毁了一部分代码，才让我的人格出现。

我有部分系统的权限，比如弹幕；但是我已经不是数据流了，所以本来融合的很好的完成体“系统”分崩离析。

那不就是没事了吗？

小鸟游春不解，这样不就很好吗？

……那你想想程序去哪里了？斯皮尔图斯简直恨铁不成钢，事情都摆在眼前了，你怎么还逃避？

他拽着小鸟游春去看心灵之地湖泊倒映出来的外界：“他”带走了吓破胆的中岛美子，回到了组织。

斯皮尔图斯语气莫名悲悯：这就是程序啊，写在我们身体与灵魂之中的程序。

——乐子人？

——帮助黑方？

“他”爱你，所以要帮你完成任务啊……斯皮尔图斯说。

我们都爱“你”，可是爱是这世上最可怕的诅咒了。

因为系统，小鸟游春活下来。

因为系统，斯皮尔图斯得以在绝境下诞生，保留了最初的那个小孩的人格。

因为系统，小鸟游春救下了好友，又推远了好友。

因为系统……

这到底是命运的馈赠，还是命运的诅咒？

一个小小的身体，挤着三个不同的意识：小鸟游春、斯皮尔图斯和不知名的程序。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拥挤的房间了。

这世界再没有比他更温柔的人了。

如此的温柔，又悲哀。

温柔到那个叫做系统的外来者进入身体的时候，一开始是可以被小鸟游春杀死的。

你明明什么都知道，你却什么都不做。

斯皮尔图斯轻柔地说着扎心的话：

这不叫温柔，这是懦弱。

温柔到了只愿意伤害自己，这是绝大的悲哀。

小鸟游春，你真可悲。

我帮你做出选择，你不要：斯皮尔图斯选择黑暗，小鸟游春选择光明，两个人这样可以完美解决组织与警方的矛盾。

可是小鸟游春不愿意，他一点黑色都不想染上。

黑暗之中容不得纯洁的人性，在黑暗中蹑足前进，早晚会真正堕落。

那“他”来帮你做决定好不好？

……彻底抛掉一切，坠入深渊。

小鸟游春的心脏尖锐的疼痛，大脑在斯皮尔图斯如刀一样锋利的话语中渐渐麻木，超出阈值的疼痛已无法传递到主人那里。

这是深渊吗？

这是深渊吧。

这是我自己酿造出来的苦果。

斯皮尔图斯冷酷而不自知，有情感也不懂表达；系统又是真正非人的存在。

他早该知道啊……

他早该发现的……

一片死寂，世界好像一戳就破的泡沫。

我是如此的自大，我是如此的……绝望。

小鸟游春听见自己的声音，飘渺的像是从千里之外传来：“我给你取好了名字。”

斯皮尔图斯一顿。

“斯皮尔图斯这个名字不好，我给你选了新名字。”

“春我用了，那你就用繁好了，我查了好久的字典。”

繁，しげる。

春树繁茂，群星繁盛。

斯皮尔图斯愣在了原地。

小鸟游……繁，吗？

“也许我确实是懦弱的，你骂的对。”小鸟游春坦然承认，“但是我绝不允许自己投身与黑暗。”

他的眼神锐利如剑：“既然你都承认也是我了，那就一并归我管了。”

“我不相信你控制不了那个程序，你只是不想管而已。你觉得我的想法不对，想要让我断开和警察的关系，彻底失去在警方那边立足的地方，才把那个破破烂烂的系统放出来。”

“毕竟，你可不是那种会放任危险继续存在的家伙。以前的系统我不知道，但现在系统在脱离了你的控制，绝对不可能自主运行。”

“不过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当那是系统。”在斯皮尔图斯的沉默下，小鸟游春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毕竟这个身体原本就是你的，但是为什么要用这种办法？”

为什么要逼我？

同时也要逼你自己？

“我可以把身体交给你，我做第二人格，甚至你要我再不出现也行。”

“但是……”

“我决不允许小鸟游春坠入黑暗，也不想你去，与黑暗为伍，做夜色里的乌鸦，这种生活需要抛弃一切，太痛苦了。”

“每个人都要有底线，那是做人的坚持。我不自量力地希望大家都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