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留言（1/2）

安室透也收到了邮件，不过他没有打开看。

他知道这是小鸟游春发的，只有警校的几个同期才会给这个号码发东西。

但是他没有勇气点开。

琴酒早就离开了这里，急匆匆地不知道去哪里，安室透自己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里。

他沉默着，没有开灯，任由自己淹没在黑暗里，像是把自己的口鼻浸在海水里。

他终究还是点开了邮件：

“zero，对不起。”

只是看了这一句，安室透的眼前就瞬间模糊，透明的泪水失去了束缚，一颗一颗从下巴上滑落，重重地砸到地上。

太丢人了……

他卧底时第一次杀人没哭，知道hiro可能暴露的时候没哭，发现春的身份时没哭。

但是现在，好像从前攒下的泪水一齐涌了出来，雪崩山倾一样的哀愁几乎压垮了他。

“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们，你和诸伏，萩原和松田，班长也有女友在，只有我，是中途插进去的。我知道你们都接纳了我，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其实是个卑劣的小偷。”

“警校的大猩猩，本来只有你们五个，根本不会有小鸟游春这个人，这些年的一切全都是我偷来的。”

“我突兀地插入了你们的生活，改变了你们的人生，我很抱歉。zero，你看到邮件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请不要为我难过，这是我自己选的，我十分乐意走上这条不归路。”

“我已经，撑不下去了，想找个地方歇一歇。你这么好，应该可以理解我的吧。在黑衣组织里，以后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一天只睡2小时，这样会猝死的。不过我相信你不敢的，毕竟有hiro看着你，松田也在。”

“真好，zero在黑暗里也有人陪。拜托你多开导开导诸伏，他实在太温柔了，知道我就这么离开，一定会崩溃的。”

“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还要把你和松田扯进来。以及，最后我还是没有下决心杀了琴酒，我要再说一次对不起。”

“祝君，武运昌隆。”

安室透合上手机，把脸埋进手臂里，整个人好像绷紧的弓弦，静静的颤抖着。

……为什么要一直道歉呢？

……你从来都不是小偷。

春……他无声的呼唤，可是再也没有人会温柔的回应了。

安室透想：我才应该道歉，毕竟，我都没有办法为你放声哭泣。

******

诸伏景光也收到了邮件，彼时他正找到了一个落脚点暂歇。

自从那次出现在琴酒和组织的视线里，诸伏景光就一直在被组织围追堵截，有公安和警视厅在暗地里帮忙也十分狼狈。

收到邮件的第一反应，他还以为是春有事找他。

自从小鸟游春消失后，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音讯了。

诸伏景光放下枪，拉起帘子，坐在角落里打开了邮件。

春会说什么呢？

之前的事他也听说了，应该是春有事第二人格斯皮尔图斯做的，和春没什么关系。而且春后来也杀了朗姆。

只是春他自己走不出来，他们都不怪他的。

诸伏景光的好心情停留在了看到邮件的第一行的时候：

hiro，对不起，我要走了。

诸伏景光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

他继续向下看，却遏制不住的手抖，怎么回事……？

“hiro真的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呢，你们都说我温柔，但是我觉得你最温柔。谢谢你一直陪着我，在组织的时候，也是你一直在。

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你身份暴露的时候我救了你这件事，但是hiro，如果我面临和你当时一样的场景，你也一定会豁出去救我的。

所以，不需要内疚，不需要悲伤。你应该一直向前走。

我真的很抱歉，在知道你和降谷要被派去组织做卧底的时候我就应该阻止你们，这场浑水只有我一个就够了，不应该把你们再牵扯进来。

可惜我没有，对不起诸伏。泄露你身份的那个人是谁我没有找到，但是我和警察厅的三岛长官说过了，你的身份他帮你恢复了。你再也不是一个游荡的幽灵。

对不起，我救你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这一点。

hiro，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一定要答应。以后要好好的生活，好好的对待自己，帮我看到组织覆灭的结局。

另外，还请你监督一下zero，别让他去做打工皇帝了。组织的情报我能搜集到的给了他一半，再给你一半，我知道你们会好好用的。

……

再见啦，不要想我，我就在附近，会一直看着你们的。”

诸伏景光泣不成声，把自己缩成一团，一遍一遍地去看这些话。即使语焉不详，但是以他的聪慧，怎么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春……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是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