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捆了但是女扮男装（1/2）

县里的场景跟齐昭野预想的差不多。

并未有多少百姓在街上闲逛，只有零星的商贩拖着板车在巷子里叫卖。

她不确定客栈还是否开放，但也只能沿着街道边缘找寻。

“张家布庄、刘记染坊、合欢店铺……”齐昭野在心里读着经过的店铺名。

“旺来客栈。”

读到这个店牌名后她停下了脚步。大门紧闭，不知道还是否欢迎来此的客人。

敲了厚重的木门好几下，无人应答也没听见门后响起脚步声。

齐昭野正欲离开，耳畔忽地出现几声嘶吼的马鸣，空中掀起了一股裹挟着沙尘的风。

“老大来了，都让开让开。”

说此话的人，一侧脸颊有颗硕大的黑痣，远远看上去极其眼，他正骑着匹瘦棕马，为身后的一干人马开路。

齐昭野心中警铃大作，“不好，是流寇！”

乱世将显的征兆就是农民阶层沦落到仅有三种选择，一是成为地主家的“种田奴”，二是抛弃土地四处流亡，是为流民；第三种就像这样落草为寇，要么做大做强，要么成为他人生涯中的军功章。

看来这国家真要不行了。

这是齐昭野看到流寇后脑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喂，那边那个，你站住。”黑痣男不瞎，显然瞄见了在店门口杵着的齐昭野。

但真不是齐昭野不想跑，只是这大街上往哪儿跑？方才贼寇还未出现，别人都不愿开门，这会儿就更不可能救她了。

齐昭野深吸一口气，虽然对方前身是农民，但她也不指望活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中，他们还能保持住本性。

“您是在叫我吗，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齐昭野立即换上副笑。

不就是阿谀奉承吗，哪个打工人还不会了？

果然这卑躬屈膝的态度让对方很是受用，人平时越是缺少什么，往往就对这种东西越迷恋。

齐昭野也是从他过来先开路这一行为猜测出的。

“嗯，我瞧你穿的也不怎样，想必搜不出什么油水，你个男子身子骨架又小，就来我们这儿做后杂吧，我罩……”

黑痣男话还没说完，只听身后响起雄浑低沉的男声。

“罩什么？”

他吓的立马一哆嗦，冲着身后骑着壮马的男子连忙点头哈腰说着老大好。

被称为老大的男子沉着脸，眉毛下面一条狰狞的刀疤无声地向在场之人张扬着宣誓着他的地位。

范响盯着眼前的人，似乎得出了跟黑痣男一样的结论：没油水可捞。

“来人，把这小子捆起来带回去，其他人，搜。”说罢范响手一挥，手下人雀跃着去踹两旁的门。

看来他们并不是刚落草为寇，有一定规模，也存在纪律的。

但齐昭野也微微松了口气，他们认为她是男子。

当初她穿好衣服后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后来碰见些百姓，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是男款。

所以那两套其实是一套女装一套男装？那她世伯考虑的还挺周到。

她想了想，的确，男装貌似可以给她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现在，如果是个女子，可就不是捆起来或者干苦力那么简单了，将是更悲惨的境地。

她还特意学着这边平民男子的发饰，将大半头发高高束起，再用巾将头发裹住，鬓边留着两嘬垂发，加上齐淑的骨相本身有点偏男，披头散发时看着还好，扎成这样确实下意识会觉得是个男子。

再细心点便会发现，同一副躯壳下，藏着的是内里不同的灵魂。若是齐淑，她的眉眼不会锋利、幽深。齐昭野的到来给这副身体染上了层英气，带上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老成气。

这一点，在她出了齐府后越发明显。

一名贼寇拿着绳子过来捆住齐昭野。

“老实点。”

没人往这边看时，这人还趁机在她身上搜索，以确定她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直到没摸到什么，他啧啧撇嘴来了一句：“真是个穷鬼。”

齐昭野对此举，不做评价，因为她不清楚面前之人一双粗糙的手经历过多少磨难，不愿也没资格去评定他人性地改变。

两旁被踹开的门内不断响起哀嚎，像是在诉说世道的不公。

这伙人在这条街上来来回回搜刮了半个时辰，齐昭野也没看见有兵来管。

而县令大人自从上次被范响拿刀架在脖子上后，吓的半月不敢出家门，只是人虽在家中，搜刮百姓的手段却不停。养的兵也被他调去保护自己的府邸和铺子了。

许是这样，韩关县的百姓们也分不清谁是贼寇了，更有甚者直接放弃抵抗，打开家门将唯剩的粮食奉上去，当作是入伙费。

这伙人懂得虽然竭泽而渔的道理，但不多。没有烧杀，只有抢掠。

“好，咱们雄虎军又壮大了，是老天将我们逼于此，怪得了谁？我们应该感谢老大带领我们杀出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