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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楼兰(1/3)
沙漠浩瀚。劲风吹着碎石,魔子似地弹跳着。
在盐渍红色的石柱林里,宇文摩耶潜行到正在行劫的匈奴人身后,一只手捂住他的嘴,柳叶刀在其喉管一割,鲜血喷溅,弄得他满脸都是。
他不撒手,待匈奴人挣扎的没有了力气,这才把他慢慢地放在了地上。连忙去拉起已被死者扒光衣服的女子,飞快地跑向了他的黄花马。
不远处一群匈奴人席地而坐,不时地侧目红石柱林,他们围着圈,吆喝着,淫笑着。
公元五世纪,也许更早。
清早的楼兰,突然死了人,这是大事,国王宣宇文摩耶进殿。
在戈壁滩里,胡杨树、红柳树不能成林。黄色的雾霭高过了树梢,森森寒风吹在古老的树洞里,发出怪异的呼号声。
土城巍峨,隐没在雾霭里,若隐若现。像一纸薄片,转而又幻化成一幅图画,诉说着诡秘的传说。
进了鄯善城,国王大殿巍峨庄严,金色的挑檐高出城墙。
宇文摩耶呆滞地跳下了马背。胸前却被一条硕大的腿关节拦住了去路。他抬头仰望,这就是传说中的庞然大物。宇文摩耶不矮,站直了还不及他的腰间。他沉闷地说:
“国王宣我。”
庞然大物是大人国的弃婴,因为身材太过矮小,被父母遗弃路边。楼兰国王捡到,带回了楼兰国养大。他伸出蒲扇大的巴掌,嗡嗡地对宇文摩耶说:
“圣旨呢?没有圣旨,谁知道国王宣你。”
庞然大物嗓音太粗,发音不清。楼兰人戏称他总说一个词,沙俩木。久而久之,便成了他的正名。
宇文摩耶看他的军帽边,沿边一圈黑色的熊皮,知是楼兰胜兵中的顶级胜兵,国王亲兵。他说:
“你可以去问,我没有说假话。”
“不问。我没有得到圣旨,你不能进。”沙俩木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他说。
宇文摩耶欲求当值的胜兵,看沙俩木左右游走,以为他应是当值的队长。他一低头,从沙俩木的臂下钻了进去。谁知,沙俩木人高马大,行动却异常迅速,勾手一把便揪住他的后衣领子。宇文摩耶一个踉跄,又回到了沙俩木的面前。好没面子,他火了,挣脱了沙俩木的手,摆出了一个开打的架势。
“呦呵,”沙俩木笑了,他说:“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胆跟我比试。好吧,来,我让你。除了脚底板,其它地方只要沾地,都算你赢。”
宇文摩耶虽说身材高大,可是在沙俩木的面前,他就像一只小鸡。他火冒三丈,一扫头脑里的后怕,腾空跃起,直踢沙俩木的胸口。谁知,沙俩木抬臂一挡,他便被摔出了丈余。
宇文摩耶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在沙俩木的面前左右游走,佯做进攻下三路,诱沙俩木躬身下来。终于等到了机会,他飞身起来,双脚勾住了沙俩木的脖子。
不带这么玩的。打架就没有这个招式。沙俩木不悦,可他并不在意,依旧让着宇文摩耶。他挺直了身体,双臂平伸,在原地转了起来,要把这个不讲理的家伙摔出去。转了几圈,沙俩木一发力,把宇文摩耶摔了出去。
宇文摩耶一个鲤鱼打挺,双脚一落地,便从沙俩木的两腿之间钻到了他的身后。
转多了,沙俩木有点头晕,双腿不稳。
宇文摩耶瞅准了机会,盯住了沙俩木支撑腿的关节。他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抛了出去,双脚踢在沙俩木的关节上。
沙俩木一个不小心,单膝着地,一只大手也扶在了地上。
“我可以进王庭了吗?”宇文摩耶得意地看着他问。
沙俩木只是没有想到过输,他好为难。没有国王的圣旨,就让人进王庭,他可做不了主。他有点耳热,讪讪地说:
“不算不算,我们还是再来一把。”
宇文摩耶得意洋洋,不屑地瞅了他一眼,不无嘲讽地说:
“我要进王庭,得空再陪你玩。”
沙俩木为人诚实,头脑没有太多的弯子。他陪着笑脸,对宇文摩耶为难地说:
“国王不宣,我也不敢让你进王庭。”
宇文摩耶不懂规矩,他不知道无论是谁,到了王庭门口,都得待宣。在王庭外等几个时辰,一天、两天的并不稀奇。
王庭里的亲兵出来,呼唤宇文摩耶的姓名,国王宣他进王庭。这可救了尴尬的沙俩木。沙俩木过来,扶住了宇文摩耶的肩膀,脸红耳热地说:
“在楼兰,你可是能使我单手着地的第一人。从今往后,你我就是朋友,最好的那一种。”
宇文摩耶跟着亲兵进了王庭大门。王庭到宫殿左右两条长廊,葡萄藤蔓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墙壁洁白,上面绘有花鸟鱼虫。走到了金碧辉煌的宫殿门前,又是待宣。
宇文摩耶站在宫殿门口,不再得意。他杀了人,国王宣他进宫,鬼才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他从未进过宫殿,头脑恍惚,又是这么生疏,在亲兵的指点下,跪在了宫殿的中央。
大臣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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