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戏言（1/2）

大哥和宋离辰不在，新年也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过去了。如今春闱会试刚过去没多久，我掐着日子等放榜时间。熬了几日，榜上名单终于下来了，我在女子会试中得了第一名，顾明月稳居第二。我父亲高兴的合不拢嘴，逢人就吹，胡子都翘到天上去了。

放榜后，父亲是拟订官员任职的主要负责人。他将我和顾明月叫到书房内，问顾明月想去入朝还是宫内任职，顾明月答都可，一切听父亲安排。父亲又问了我一遍，另外又专门提起，皇后娘娘身边缺一位掌管文书的女官，问我是否有意。我摇摇头，回他，我要去北疆找我大哥，他当即将我赶出了书房。真真是，走后门都不痛快。

我忽然想起来去年中秋，三皇子江成墨和我提起“若有需要，尽管开口。”不，现在应该称太子了，今年元日他便受封为大周太子。想着他或许能念在同窗情谊上，帮我一把。于是便修了封书信，言辞恳切表达我想要去北疆任职，为国效力之情。有江成墨帮忙开口说道一番，想来父亲没法子阻止我去往北疆。

书信派人送过去，我便开始忙活，收拾前往北疆需要带的东西。

顾明月疑惑不解的问我：“阿姐，你为何一定要去北疆呢？”

我收拾衣物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搪塞她道：“因为大哥在北疆呀，所以我要去。”

“可大哥前阵子来信，明明说快要回来了啊。”顾明月一脸不信的样子，然后按住我收拾东西的手，“阿姐，你莫要搪塞我，是不是因为宋小将军？”

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顾明月不容置疑的目光，然后挽唇笑了笑：“他呀，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自由！”

“可是北疆民风尚未开化，边疆苦寒不说，又时有战乱，比不得盛京，再说了京中何故没有自由？”顾明月不解的看向我。

我摸了摸顾明月的小脑袋瓜，一本正经道：“你看父亲虽为尚书令，不也是处处掣肘，这怎么算自由？在北疆的草原上骑最快的马，饮最烈的酒，有一片广阔的天地由我施展，那才叫自由！”

顾明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我继续收拾我的行囊，顾明月却突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阿姐，你可听过‘凤凰天命’的事儿？”

我略微思索，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儿，听说父亲私下遇到一位云游道士，那道士说我们顾家要出一位皇后。可后来那云游道士只要遇到世家便奉承，若家中有男孩便道命格极贵，来日前途似锦，妙不可言；若家中有女孩便称“凤凰天命”，此事被戳穿后，那道士便被赶出了盛京。

我闻言笑道：“不过是道士戏言，那些不可信。”

顾明月垂眸，略有所思道：“我听说，皇后娘娘近日在擢选适龄女子，为皇子们选妃。”

“那同我们有何关系？”我随口答她。

“阿姐，你还可还记得穆京华？”

我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在九洲湖，那个翩翩起舞的曼妙身姿，于是便转头看着顾明月道：“记得，怎么了？”

顾明月靠近我，低声道：“传闻她同太子殿下于去年牡丹宴一舞定情，皇后娘娘也很看重她，你说她会不会成为太子妃呀？”

我若有所思点点头：“郎才女貌，佳偶天成，挺好！”

“不好！”顾明月有些反常。

我看着她皱眉的神色豁然开朗，打趣道：“难不成你对太子殿下芳心暗许了？”

“阿姐，你莫要打趣我，我没有！”顾明月急急地辩解，“人家好意和你分享消息，你来戏弄我。”

我挡住顾明月伸到我我腰间的手，笑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嘛。”

见她停下来，我一本正经地同她讲：“我知道你纠结于‘凤凰天命’，可那不过是戏言，不能信的。你要信的是你自己，你的命掌握在你自己手里，怎么走由你自己说了算。”

“可……可母亲同我讲，无论怎样，女子终归是要嫁人的。”顾明月神色有些暗淡。

“嫁人有什么好？不如放手一搏，自己去闯一番天地来。”我脱口而出，但脑海中突然闪过宋离辰那张俊俏的脸，然后咳了一声，话音一转，“当然，即便要嫁也要嫁一个懂得尊重你，爱护你的人。”

我瞧着顾明月乖巧的样子，目中满生温柔：“月儿以后要嫁人吗？若要嫁人，那就嫁一个你喜欢的，又喜欢你的人。我们家月儿生的如此漂亮，自是要配天底下最好的儿郎。”

顾明月听我说完并未像往常一样露出羞怯的样子，神色倒添了几分严肃，润莹如水的眸子却透出几分寒意：“阿姐，我不嫁人，我这辈子都不要嫁人。”

我勾唇笑了笑：“不管月儿做什么，阿姐都支持你。”

顾明月垂眸沉默片刻，而后偏着头一脸的俏皮模样，满带着笑意问我：“阿姐，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生气，都会支持我吗？”

“傻姑娘，”我点了点她的头，“你天天都想着些什么？你做什么阿姐不都依着你？”

“再说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