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回府（1/2）

第二日一早，我便带着锦瑟回了顾府。彼时顾明暄正在书房，我在门外远远的看着他不知在忙碌着什么。他褪去官服，穿上墨绿色的长衫，发间只插了一根木簪。我一时间望得出神，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当初骊山书院那个拿着折扇，与人高谈阔论，风流倜傥，光风霁月的少年郎了。而他现在褪去曾经的少年稚气，若说那时的他是新生的翠竹，而现在的他则是经历风雪、历经沧桑仍依然傲挺的雪后青竹。他的肩膀亦不再削瘦，独当一面撑起整个顾家。

顾明暄放下手中的书，向我走来，声音透着几分惊喜：“阿昭，今日怎么回来了？”

我做出未出阁前常做的动作，微微偏头，看着他笑：“想你们了，不能回来看看啊。”

顾明暄将我拉进书房，又慌里慌张的找茶具和茶叶沏茶，我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不由得好笑，拉住他道：“你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得我都晕了，别倒腾了，让锦瑟去吧。”

我唤来锦瑟，让她去准备茶水，她动作倒也挺快，没过多久便将茶水沏好奉上。

顾明暄尝了一口茶，似是被烫住了，瞬间将杯子放下。

我不禁失笑：“刚沏好的，小心烫。”

顾明暄摇了摇头，平添了几分无奈：“在北疆没喝茶的习惯，倒也忘了。”

我轻轻抿了一口茶，道：“那以后在盛京，可得培养起来这喝茶的习惯。”

顾明暄略有些疑惑的看着我，我反问道：“你打量我在东宫什么都不知道吗？昨日宫里的接风宴，陛下是不是为你赐婚了。”

顾明暄点了点头道：“此番赐婚，倒是太子的意思。”

我轻叹了口气，有些意有所指：“他倒爱管这些闲事，就不怕错点了鸳鸯谱，也不问问人家是否愿意。”

“你怎知我不愿？”顾明暄脱口而出。

我带着几分探究看着他，话锋一转：“啧，人家梨欢愿意吗？”

顾明暄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日子定在什么时候？”我轻笑问着。

顾明暄道：“择定中秋那日，听梨欢说，那天宜嫁娶。”

中秋，团圆日，真是个好日子。已五六年不曾好好过中秋了，抬头望天，只看到月圆人不圆。

“之行到时候也会回来。”顾明暄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吓了一跳，茶水溅到了手上。我拿手帕擦干手上溅的水渍，若无其事道：“如此甚好。大哥先忙吧，我去看看月儿。”

顾明暄回道：“快去吧，她很想你。”

好久没回府了，我凭着记忆来到未出阁前，和她同住的院子。

院子里忙的热火朝天，吵闹的声音，老远都能听到。

顾明月穿着石榴色的襦裙，头上未戴什么多余的发饰，正指挥着人，打扫清理院子。见我走进来，那抹红瞬间飘了起来，顾明月朝我飞快的扑来。

我打量着她的模样，格外疼惜：“北疆这一行，受了不少罪吧，看看，都瘦了。”

顾明月不甚在意：“瘦些好，省好些料子做衣服呢。”

我拉着她回房间，道：“前些时日，中宫赏了几匹香云纱，我明日打发人给你送来，正好做几身夏衣。还有昨日你们在宫中，没吃上我与锦瑟亲手做的粽子，我今日给你带来了些，蜜枣的，都是你爱吃的。”

顾明月轻笑着打断：“锦瑟做的我敢吃，阿姐做的……”

我半是威胁的看向她：“我亲手做的，你不吃也得吃。”

“好好好，不过让玉烟找郎中抓副药罢了。”顾明月虽是求饶的样子，嘴上可半点不饶人。

以前不是个温温柔柔的女孩子吗，怎么去了趟北疆，嘴巴变得这般毒了，肯定是顾明暄给教坏了。

“阿姐，我在北疆带了好些东西给你呢，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顾明月捋起袖子，拖出来一个大箱子。

箱子打开，满满当当的，各种首饰，把玩的物件，数不尽数。我惊叹道，这是恨不得把被将所有的东西都搬回来啊。

顾明月献宝似的把一只红色的小木马递到我面前，笑道：“好看吗，我当时一眼就看中了这个。”

我看着眼前的小红马，忽然就想起那年七夕小马形状的糖人，我接过小马，细细观看，果然刻得惟妙惟肖。

“阿姐喜欢吗？这小红马寓意……”

“马到成功。”我和顾明月同时说到，而后相视一笑。

那年七夕，我曾祝一个人马到成功，金榜题名。那个人却笑我，让我把金榜题名改成旗开得胜。想到这儿，我突然感觉红色的小马突然有些烫手，便将它放在一旁。

顾明月试探问道：“阿姐，不喜欢吗？”

我摇摇头，微笑：“我很喜欢。”

顾明月放下手里的东西，坐到我身边，贴在我的肩膀上，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阿姐，我在北疆看到你说的大草原了，那里的酒很烈，马也很快……”

我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