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故人执戟在北疆（1/2）

“妾住高楼长乐巷，故人执戟在北疆。”我轻轻地道，将桌子上的小红马高高举起来，又轻轻放下。

顾明月看着我，踌躇道：“阿姐……”

“不要说了，”我闭上双眼，一时间有些难过，“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和他再无可能。”

我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扯出笑容对顾明月道：“我这一生注定要锁在深宫里了。所以，月儿，你一定要抓住自己的幸福，嫁人也好，不嫁也罢，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只要我在一日，便能护得住你一日，整个顾家我和大哥担着，你想做什么，便放手去吧。”

“阿姐，不要小瞧我，我如今也可独当一面了，我也可以守住顾家！”顾明月眼中隐隐闪着泪光，话语却异常坚定。

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响起一道尖细的声音。

张炎在门口恭恭敬敬的站着：“娘娘，时辰到了，该回东宫了。”

顾明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在家里用饭吗？”

“傻姑娘，”我捏了捏她的鼻子，眼中泛起了酸涩，强颜欢笑，“等我得了空再来看你们。”

我环顾四周，看着从小长大的地方，不舍难过溢上心头，再回来不知在何时。我看完最后一眼，转身离开，穿过长廊，以前的回忆一幕幕闪现。我想起和顾明暄、顾明月相互打闹的样子，想起来自己为了见宋离辰偷偷翻墙出去……我加快了脚步，我怕那些回忆追上我，让我舍不得离开，让我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我回到东宫时，与穆京华相遇在长廊。

穆京华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腰间束着素色的缎带，盈盈一握，衬出婀娜的身段。头绾着堕马髻，簪了一朵魏紫。眉蹙春山，眼颦秋水，未施过多粉黛，却尽显雍容华贵之姿，好似她才是这东宫的女主人。

穆京华看见我，扶了扶钗环，侧身微微福礼：“姐姐。”

我朝她点了点头，便准备离开。

穆京华却伸手拦住了我，在我的惊讶下，她柔柔的开口：“姐姐，花房有个洒扫的婢女，很是伶俐，妹妹很是喜欢，虽然殿下安排了那人到我院子里，可内院还是姐姐做主，特来向姐姐请示。”

我颔首道：“殿下既已做主，你便调去就行，只是花房若是少人，再从其他多处调过去填了就是。”

“这是自然，”穆京华笑得温柔，“多谢姐姐，妹妹便不叨扰了。”

“嗯。”我轻轻应声，等着穆京华离开。

穆京华莲步轻移，袅袅婷婷，动作缓慢却又不失美感。她走了两步，又折回来，看着我笑的一脸无害：“差点忘了，殿下说，今日在宫中用膳，不回来了，姐姐不必劳人准备了。”

我平淡道：“多谢妹妹提醒，我知晓了。”

她似乎对我平静的态度有些不满，而后又补充道：“殿下还说，姐姐今日奔波，许是累着了，让我特意嘱咐姐姐，早些休息。”

我挑眉，看透穆京华的用意，她不过是在向我炫耀江成墨多宠爱她，不着痕迹的暗示我，今日江成墨会去她那里。我本就不在意这些，随她去了。于是笑着回答：“倒劳烦妹妹操心了，也替我谢谢殿下关怀。妹妹，可还有事？”

不待她回答，我继续道：“妹妹这么一说，我倒真有些疲乏，先走一步了。”

回到院子，我便打发锦瑟烧水，一番梳洗过后，轻松了不少。

锦瑟为我梳着头发，有些无奈道：“娘娘，明明很想大公子和三姑娘，为何不求殿下，在顾府多住些时日。”

我淡淡道：“从没有那样的先例，不合规矩。”

锦瑟贴近我，笑道：“我看殿下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况且对娘娘宠爱有加，娘娘太过谨慎了些。”

“锦瑟！”听她这样说，我心中好像被狠狠刺了一下，语气重了几分。

锦瑟似乎被吓了一条，有些不知所措：“娘娘……”

我揉了揉眉心，尽量平和道：“殿下为人宽厚，但你要知道，他为君，我为臣，以后不要再说这样逾矩的话了。”

锦瑟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好似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心，然后跪在我面前，语气中有几分哀求：“姑娘，你忘了他吧。那个人远在边关这么多年，连封信都不曾寄回，早就将你置之脑后，忘得干干净净。你又何苦这样呢？你忘了他，也放过自己……”

“锦瑟！”

“姑娘就算罚我，我也要说！”锦瑟打断我，言辞恳切，“这些年，我都看在眼里，太子殿下真心待你，比那个不闻不问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殿下待姑娘为妻，姑娘待殿下却以君臣。顾府当初一夜倾颓，是殿下伸以援手，那个人呢，他又做了什么？你何苦为一个无情无义之人难为殿下，又难为自己呢？”

“那不一样，不一样。”我摇了摇头。

锦瑟继续道：“我是个粗人，可我的眼睛是亮的。姑娘与其执着年少那些虚无缥缈的情意，不如惜取眼前人。”

江成墨很好，他是一个合格的太子，将来也会成为一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