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金丝雀（1/2）

第二日我醒的有些早，没有喊锦瑟，穿了件中衣便起身了。外边鸟儿叫的婉啭清脆，我走到窗边，将窗子推开，阳光穿进屋里，长风盈满袖。

窗子外，一个精致的金丝鸟笼，里面一对儿金丝雀，羽毛鲜亮，叫的十分动听。只是不知为何，看着这笼子中的鸟儿，我心中漫起一阵悲凉。我和它好像啊，囚在这精巧的笼子里，不得一丝自由。众人都喜爱金丝雀的颜色，喜欢金丝雀动人的啼叫，孰不知这鸣叫中，几声不是在诉说着自己渴望的自由。

忽而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将鸟笼提起来。

江成墨一身玄色锦衣，头发用一根发带轻轻系着，微风拂动，他的额前碎发被吹得有些凌乱，神态温润慵懒。他本是靠在窗边的，听到窗子打开的声音，站直了身子，他看向我的眼睛亮亮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惊喜：“阿昭，今日醒的这般早？”

我在屋内朝他行了一礼，走到外间，将房门打开，请他进来。

我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殿下今日不去上朝吗？”

“今日休沐，”江成墨将鸟笼放在桌子上，又坐下自顾自倒了杯水，解释道，“昨日在宫中议事，回来有些晚，就没过来打搅你。早上醒的有些早，给你带了些小玩意儿解闷儿，这鸟儿太吵了，竟扰了你的清梦。”

我摇了摇头：“倒不是这鸟儿，妾今日醒的早。”

锦瑟这时端着洗脸水走了进来，江成墨便同我说：“你先去洗漱，我在外边等着。”

“殿下，穆侧妃说已经备好早膳，问殿下是否过去用膳？”内侍在门外问道。

我在内间正洗漱着，听到声音，偏头看向外间。江成墨懒懒的坐着，手里把玩着腰间的流苏，看不出一丝情绪。那内侍开口又问了一遍，江成墨没有应声，只是晾着他，一时间下人们都大气不敢出。

我简单洗漱好，从内间走出来，正准备说上几句，江成墨见我出来突然起身，而后吩咐道：“张炎，去传膳。”

我看那内侍仍跪在门外，我眼神示意江成墨，可他笑吟吟看着我，没半分反应，我只得低声提醒他：“殿下……”

江成墨朝着外边跪着的内侍，虽是笑着，语气中却听不出丝毫笑意：“回去和你主子交差吧。”

一顿饭吃下来，我浑身不舒服，吃的也不香，每当我要开口时，江成墨都会夹菜堵住我的嘴。

“殿下。”我看着面前小山高的饭，有些无奈。

江成墨仍继续给我夹着菜，若无其事道：“怎么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殿下有什么事，不妨直接说。”

“今日无事，只是来陪你用早膳。”江成墨淡淡道。

“若只是用早膳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话音一转，抬眼看着他道，“殿下今日也不用刻意敲打那内侍，倒是拂了穆侧妃的面子。殿下这样，让妾夹在中间，倒有些为难。”

“怎么？怕与她结了梁子？”江成墨微微挑眉。

我垂眸道：“穆侧妃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是妾有些过意不去。穆侧妃早早精心为殿下备了早膳，想是等了许久，殿下不去，岂不是辜负了她的一番心意。”

“张炎！”江成墨头也没转，只是吩咐道，“你去穆侧妃那里，就说孤午膳去她那里。”

末了，江成墨又看向我，眼神深沉：“阿昭，这回满意否？”

我放下筷子，起身行礼：“妾多谢殿下体谅。”

江成墨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抬手示意我坐下继续用膳，饭桌间，只听到轻微碗筷相碰的声音，这顿早饭便安安静静地用完了。

江成墨喝完一盏茶，又朝我道：“孤先去书房，午膳过后来接你。”

我带着些许疑惑看向他。

他眨了眨眼，卖着关子：“阿昭，别问了，也不用打听。给你的惊喜，下午就知道了。”

待他走后，锦瑟吩咐人收拾饭桌上的碗筷。忽而又看见一旁桌子上，放着的金丝鸟笼。

锦瑟请示我：“娘娘，这鸟笼安置在哪里？”

金丝笼中金丝雀，宫墙深处断肠人。我瞧着心烦，便道：“殿下拿过来的，放远些，好生供奉着。”

处理完府中琐事，我闲来无事，随意抽了本书，打发时间。却发现一首从没有见过的诗，作诗人的姓名已经遗漏了，只留下这首颇有深意的诗——《白云谣》。

白云在天，丘陵自出。

道里悠远，山川间之。

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我随即将这首诗抄录了一遍，锦瑟在一旁研墨，伸着脖子看我写下的字：“娘娘写的字真好看，这诗是什么意思，可否给奴婢讲讲。”

我道：“远去的人，已不可见，只有白云悠悠，尚在山间缭绕。道路悠远，山重水复，何时能回？何时能见？但愿你还能活着，还能回来，你我还能相见。”

话音刚落，锦瑟的脸色骤然变了，将那张纸抽了出来，看了看四周，谨慎道：“这诗不好，娘娘也没个忌讳，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