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由（1/2）

江成墨自醉酒之后，便再没有来瞧过我。东宫里虽有风言风语，我全当做听不见，倒也颇为清静。每日打理东宫大小琐事，隔三五日进宫去向中宫请安，听些教训，日子也就这样慢慢的过去了。

宋梨欢来看过我一次，她大婚将近，忙得焦头烂额，却还能抽出空来看我，实属不易。

她坐在我对面，顾左右而又言他，前后不搭调，听的我云里雾里。我吩咐锦瑟领着宫人都出去，将门关好。她才长舒了一口：“这么多人，真叫人不自在。”

我为她沏上一杯茶，轻声道：“习惯就好。”

“我哥他……他回来了。”宋梨欢小心翼翼地说。

我有些吃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宋梨欢拨弄了一下漂浮着的茶叶，轻轻抿了口茶，随口道：“回来有十余天了，太子殿下没有告诉你吗？”

我摇摇头：“我和殿下大概有一个月没见过了，前朝的事他不喜我多问，我也没有打听过。”

宋梨欢打量了我一会儿，有些奇怪道：“昨日为我哥的接风宴，太子殿下携穆京华出席的，当时娘娘还问，为什么太子妃未到，殿下还说你染了风寒，我瞧你这气色，哪里像生了病的样子啊。”

我自嘲的笑了笑：“既然殿下说我病了，那我便病了吧。”

角落里听到几声金丝雀的哀鸣，我循声望去，那金笼子放在窗边的案桌上。

我拿手朝金丝雀的方向指了指，转头看向宋梨欢，无奈道：“那是殿下送我的金丝雀，你瞧它住在那个金笼子里。你们总看到它住在华美精致的笼子里，却不知它没有一天不渴望自由。再豪华的居所，也比不过天空宽阔。”

我走到窗户边，将金笼子提起来，看向宋梨欢：“你和它说，放过自己吧，放弃飞于天空的执念，难道要让永远老死在这个笼子里吗？”

宋梨欢走近逗弄了一下里面的金丝雀，而后深深的望向我：“原是我错了，不该与它说这些的。”

宋梨欢推开窗户，转头看向我，颇有些深意道：“若放这金丝雀归于天空，它能活多久？”

我笑了笑答她：“也许它不在乎呢，只要有自由就够了呢。”

“你啊……”宋梨欢看着我多了几分无奈，却又没再说什么，只是接过了我手里的鸟笼。

我将笼门打开，两只金丝雀在笼子里试探的飞了两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飞向了它们最渴望的天空，追寻他们最渴望的自由。

我望着向空中远去的金丝雀，回过头，与宋梨欢相视而笑。

宋梨欢道：“阿昭，你大哥说了，顾家有他顶着，你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吧。”

我想起来当初父亲在狱中惨死，我跪在母亲面前发的誓，轻轻摇了摇头。当初陷害父亲的杜昊虽然已经被扳倒，可是父亲的死因我至今还没有查明，“自由”对我来说不过是奢望。

晚间，我正同锦瑟玩着琉璃跳棋，江成墨突然来了。

他和一个月前没什么不同，依旧清隽挺拔，一脸淡然的笑容，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仔细看眉眼间却带着若有似无的凌厉，与生俱来的皇家的威严。只不过像是刚从宫里回来，仍然穿着朝服，一身蟒袍玄衣。

我让锦瑟去小厨房传饭，江成墨进了内间，我又让屋内的一个小宫女进去服侍他更衣。那宫女刚进去，江成墨便黑着一张脸出来，他瞥了我一眼，又转身进了内间，丢下一句话：“喊张炎来。”

张炎捧着衣物匆匆进来，看见我站在外边，看了看我，又示意我看了看他手中的衣物，小声道：“娘娘……”

“张炎！进来！”江成墨带着少有的怒意。

张炎无奈叹了口气，只得匆匆进去为江成墨更衣。

外边饭桌摆好饭菜，江成墨刚好从内间出来。暖暖的烛火下，他身材挺拔，一身白衣，修长的手正不紧不慢地系着衣带，温润如玉，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

江成墨在饭桌前坐下，含笑看着我：“气可消了？”

我被他问的莫名其妙，停下布菜的动作，一脸疑惑看向他。

“看来是没有，”江成墨自顾自答，抓住我布菜的手，轻声道，“一个月，你不来寻孤，孤也不敢找你。”

我顿了顿，又继续刚刚的动作为他不菜，道：“妾不敢。”

江成墨用手扶住我，拉我坐下，柔声道：“坐下吧，不用那么麻烦。”

我点了点头，安静的坐在他旁边，等着他用膳。江成墨教养极好，食不过三，让人看不出喜好，不一会儿便用完了饭。

宫人适时将饭菜撤了下去，锦瑟恰巧进来，同我说热水已经备好了。

我看向江成墨，却发现他在书桌前，正看着我闲暇时抄写的东西。他察觉到我的目光，抬眼朝我笑道：“阿昭，你先去洗。孤看会儿东西再去。”

沐浴过后，卸去了一身疲惫，我拿着毛巾擦拭微湿的头发。江成墨却不知何时进来，站在我身后，接过我手中的毛巾，替我擦拭发丝。我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