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梦碎（1/3）

关上了书，以上帝视角来看，好像书中的故事并没有什么啊？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熟练的翻看它？

就在顾明清疑惑时，脸上却有一股湿润的痒感，伸手一摸，可脸上什么都没有。

不过，眼前的窗户越来越亮，恍的刺眼。举起手慢慢闭上了眼。不过，顾明清不知道身边的物体环境已经缓缓消散，有点化为一缕青烟，有的变成灰烬，有的变成细沙，飘散在空中，散落在地上。

光芒渐渐变暗，顾明清也渐渐可以睁开眼睛了。伸出手，抓住了脸上舔舐自己的东西。

"吱，吱吱吱。"

手里的小家伙似乎不满这么粗鲁的对待它，扭动着小身子，但并没有咬人。

顾明清眼前慢慢适应过来，一看，好家伙。

一只小小的黑鼠正被自己掐在手里，别说，被看这家伙小小的，却是肉乎乎的，手感不错，再捏一下。

摊开手，放下了小黑鼠，只见它回头瞧了瞧便从墙洞钻出去，草丛外一阵悉悉索索后就消失不见。

缓缓躺下，顾明清才发现，自己怎么这么个老头子还会做梦中梦。

“这似乎不是什么好兆头啊。”顾明清嘴里呢喃道。

躺在床上，就让思绪漫天发散吧。

生命是什么？

十八岁前，生命对于我来说，就是吃好喝好，耗费自己的时间，等量交换快乐。十八岁后，生命对于我来说，好像变了，好像又没有什么变化。它变成了困住我的囚笼枷锁之外，我触手可得而触之不及的瑰宝。

我不知道这是六十年还是六十分钟。我只知道。我，弥留世间最后一刻才算再次拥有。

雨，淅淅沥沥的，不算大，可在这个二三月份的时节，依旧显得比较清冷。

看着身边忙碌的这些人，顾明清有些恍惚，四五十岁的他们渐渐与记忆中那群小崽子身影重叠在一起，是他们，可惜不像。

雨势渐渐变大，很快，就从山那边飘了过来。

“顾伯，送来的被子晚上记得盖好，也别省着烧柴，我们不是秋末就给您劈砍好了，您自己只负责烧就行了么，米跟菜放地窖了，腊肉也给您挂火上了。我们今天就先走了，您一定得按时吃药啊！”

“咳，咳咳咳咳……记得了，下雨下山慢点哈。”

“知道啦，顾爷爷。”

那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儿，粉雕玉琢，甚是可爱。

顾明清披起厚外套，苍老的大手摸了摸她的头，慈爱的目光看向她，幼小的身姿跟记忆深处中的那个身影并不重合，但依旧当做了自己孙女儿般。

“蓉蓉，下山慢点走，要不然就让你爹背着，爷爷等你下次再来看爷爷哦，爷爷给你煮好吃的。”

蓉蓉点了点头，她爸爸也就是那个糙汉子随即教她对顾明清说“爷爷按时吃饭，按时吃药，身体棒棒才能看见蓉蓉，蓉蓉也会每次都来看爷爷的。”

糙汉子一句，小女孩儿接着一句。

不过糙汉子说的有点快，导致小女孩儿就有点说不清楚，逗的大家哈哈大笑。

“要不您老就跟着下山吧，来村里住，人多，也能照顾您啊。一个人在山上，不方便也孤单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糙汉子真心说道。大伙儿也诚恳附和道。

“小老头自由惯了，就喜欢一个人在山上，空气也好，也不麻烦你们，你们说一百遍也是我不跟你们下去，人多，闹腾。”

“饥荒年代，要不是您把我们这些孤儿拉扯大，我们早就饿死了。说实话，虽然喊您顾伯，其实早就把您当成爹了，怕什么麻烦，我们一直感谢您未生而养育之恩啊！”

“老头子是真想安闲一点，不是不想跟你们一起啊，你们想老头了就来看呗，跟你们顿小时候最爱的野鸡菜汤嘛。”

看顾明清实在不同意，也知道老头这人说一不二也就不再劝阻，再次叮嘱了他，才拜别了顾明清下了山。

顾明清看着大伙儿打着伞下山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才转过身来。

在扶着门框那一瞬，一阵头晕目眩传来，随即身体就像瘫了下去一样，跌坐在门槛上，吐出了一口浊气。

关上了遍布岁月刻痕的大木门，顾明清转身回到了屋内。

随手在柴炉中塞进几块柴，在火光中，顾明清的的脸颊显得苍老，几缕白发从包头巾飘出，更显脏乱。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小老头便又骂骂咧咧的打开了大门，大门有些沉重，推动的时候发出闷厚的吱呀声。

顾明清嗅了嗅，雨后的空气很新鲜，好像让衰老的身体都恢复了些精神与力气。

想到这，顾明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便开始从梯子往阁台上爬。

在夕阳的映照下，一个小老头佝偻的身体，缓慢的爬着木梯略微显得有些滑稽，也有些悲戚。

阁台上冒出个头来，气喘吁吁的顾明清终于爬上来了，望着山边的夕阳，他脑海里冒出一个成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