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姜学徒已上线（1/2）

那日过后姜灿便开启了她医馆学徒的日常。

言伯伯虽然让她多在医馆感受，但何时去待多久做什么都由姜灿自己决定。他从不干涉仅是偶尔会抽查她的学习境况，最后再结合她的问题反馈解决思路，以帮助她提升能力。

医馆的大夫们都各有所长，姜灿平时自己领悟脉象的时候也会向他们取取经，耳濡目染之中也在不断进步。

她每天有条不紊的在医馆的磨练。有病人时跟在大夫身旁观摩，自己也会角色互换来分析治疗方案给药剂量等，不断锻炼自己辨病诊疗的能力；闲的时候就帮忙炮制药物，整理药材，制作药物，干些力所能及的工作。

一日，某府小厮急匆匆来馆中请大夫出诊，刚好徐大夫得空闲。

缘是李府小少爷贪玩不慎落入水中，捞上来后赶紧以热水沐浴送服姜汤，一番忙碌，可最后小少爷还是生病了，症状表现为发热怕冷，时有喘咳且全身疼痛，遂派人来壹元堂求医。

听了小厮的描述，徐大夫遂领着他的小徒弟前往李府，姜灿见状便也跟着同去了。

李府家大业大，乃是镇上有名的大户人家。家里各种生意经营的很是红火，尤其近些年来有意将产业迁至阜京。

李家事业兴隆但人丁不旺，平日里烧香拜佛才得了个儿子，作为家里的独苗苗自然被宠的厉害，这就养成了李小少爷天真顽劣的性子。细说起来实在令李家夫妇头疼。

馆里的大夫三五不时便要去上李府一次，小少爷生性活泼好玩，每每去诊病也没什么大碍，过上个几天他就又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了。

徐大夫一行人跟着小厮到了李府。待他诊过病人后，神态自若的起身去开药方，姜灿则接替徐大夫的位置，仔细摸着病人的脉。

有一分恶寒，便有一分表证。

这次病人脉象表现的极为明显易于辨别。患者恶寒重，发热轻，周身无汗，左右手脉象浮紧，一派风寒束表之症，治疗上可用麻黄、桂枝、杏仁、甘草、葛根以发汗解表，宣肺平喘。

“徐大夫，晏儿他可还好？”李夫人神情紧张的看着徐大夫，心里不免担忧的问着。

徐大夫摇摇头道:“令郎并无大碍。只是需谨慎些，此药乃纯阳之剂，过于发散，宜当中病即止，汗出病瘥（愈），即当停服。”

“另外，若汗后不解，自当换药。”

将药方交给小厮去取药，徐大夫又同李夫人叮嘱起煎药服药相关注意事项，交待明了他们就离开了李府。

回去路上，姜灿便同徐大夫探讨起了该病情，虽然病症不重却依旧富有教学价值。

患者脉搏绷紧且弹指有力，手指轻按即可触到搏动，当加重力道后，脉的搏动力度有所减轻，这种类似“如水漂木”的感觉，便是浮紧脉的表现。

而浮脉主表证亦主虚证，紧脉主寒、痛、宿食之病症，不同的病症对应不同的脉象，同一类脉象又可以表示不同的疾病，所以这就需要望闻问切四诊合参，才能快速准确辨别疾病，从而确定治疗方向用药。

望闻问切的诊疗手段又是相辅相成的，在确认疾病的同时也可以互相印证是否为该病，这样大大提高了辨证论治的准确性。

人的脉象变化莫测，即便是正常人，它也会因性别、年龄、体质、情志、饮食、劳逸、季节……发生生理性变异，所以平常诊脉最直观的感受就是感知气血盛衰，其他的深层次脉象情况依旧需要靠敏锐的感触力和经验积累以及学习来确定。

……

正当他们穿过一处街口时，姜灿无意间瞥见一瘦瘦小小的少年蜷缩着身子依偎在墙角处。他身上穿的衣服和脚上的鞋子看着就知道不大合身，洗的发白衣服上面还打了许多补丁。

少年兀自将头埋进臂弯里，偶尔抬头自以为没人发现似的悄悄看一眼商贩手中的笼屉 ，虽然动作幅度不大，却能让人明白他小心翼翼的渴望，姜灿不禁有些触动。

于是她和徐大夫招呼了一声便快步走向包子铺。商贩的包子整整齐齐的码在笼屉里，白白胖胖的看起来就很实在，她同老板要了两笼素包子，然后一股脑的塞给了小少年。

少年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等姜灿快要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之时，才听见一声轻微的“谢谢”。

结束了这段小插曲，姜灿又回归到了她的本职工作上。

下午一位走镖的江湖中人来医馆包扎伤口，姜灿便陪着坐诊的另一位王大夫处理病人伤口。

刀剑无眼，伤处即便被布捂住却仍就在缓慢渗血，好在病人自己知道处理一二，将伤处按压住，减缓了血流的速度。

将患处的血污用烧酒冲洗干净，再用沸水煮制加工的艾叶水清洗一道，继而用金疮药外敷伤口，最后用经过板蓝根、蒲公英、马齿苋、艾叶、黄连、黄芩蒸制晒干的棉布包裹伤口。

过程虽然简单，但在这个时代已经很细心了，极力避免着感染情况的发生。

处理好伤口后，王大夫又给他开了预防破伤风的药剂即天南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