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阿芜还是阿梧（1/2）

他们到达清江县之后并未耽搁多少时间，就直奔了临江镇。

马车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车内几人各司其事。姜灿倚在车壁上闭目养神，耳畔时不时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方涣正倚在软枕上一心二用的翻着书。旁边的连翘则是扒在车窗上，欣赏着窗外的风景。

马车行至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窗边的连翘突然发现了什么。

“小姐，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我们找的人？”连翘她惊喜的说。

姜灿听闻直接睁开了眼睛，朝着连翘所说的方向看去。

清秀的少年站在一小土坡上，土坡的两边全是高大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落在他身上，仿佛是为他披上了一层金纱，少年就这样安静地望着远处。

姜灿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视线。同一旁的方涣说:“这便是我同你说过的，那个找寻无果的小恩人。”

“我陪你一起，知道你想感谢他。”方涣明白姜灿的意思，随即吩咐茗风停车。

他们下车后，就走向了少年。

少年见有人向他靠近，难免慌张不已，拔腿就想跑。

姜灿看出少年的紧张，遂忙开口道:“别怕～你好好看着我，上次的事还是你救了我们，你还记得吗。”

小少年仔细看着姜灿，恍然忆起的确是有这么回事，于是愣愣的停在原地。

姜灿见少年一言不发的立在那，随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阿芜。”少年闷闷地回答着。

“哪个梧呀？是梧桐的梧吗？”

小心翼翼的声音传来“不是，是荒芜的芜。”

“为什么起这个名字？”

“婆婆起的，自打记事起就跟着她了。婆婆说我是她捡在田间的，就有了这么个名字，而且似乎也印证了这个名字，婆婆也已经不在了。”少年越说越落寞。

姜灿关切地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以后如何生活呢？”

“我在山上设了陷阱，猎些小动物也可以拿来换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总会有办法活下去的。”

他之前抓了一窝兔子想拿去镇上换钱，却被一个谎称是他父亲的瘦小男人抢走了，无可奈何之下就只能蹲在墙角暗自难过伤心，肠中饥饿也只能看着包子铺的方向解馋。之后就是姜灿好心，赠他包子。婆婆说过“受人之恩，不忘于心”，他不想辜负她的教诲，就偷偷跟着姜灿，想趁此偿还恩情。

“之前的事就当是为了感谢您的一饭之恩，小子不敢挟恩自重，大抵也是能自给自足的。”

姜灿惊讶地看着他“你有去过学堂？”

少年摇头否认“村里有个书生，在他寒窗苦读之时，无意之中受到些潜移默化地影响。”

“看你手脚伶俐，而我身边正好缺这么一个干活麻利的药童，你可愿意……？”姜灿满含期许地看着少年。

少年此时内心极为忐忑，他也许不会明白，简简单单的选择将会给将来的他带来极大变数。

其实对于姜灿来说，身边有没有药童都可以，只是想借此给少年一个合适的身份，让他能过得能轻松些。

少年怕这只是他的臆想，遂踌躇不安地问道:“真的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姜灿说完便看向方涣。

此时，微冷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你若是一心一意的跟着姜姜，我们自然是欢迎的，但若是生了异心，别怪我……”他不愿束缚姜姜的善心，那就只好由他为她面面俱到。

姜灿不由地一怔，一股温热慢慢从心间升起，蔓延至头面，随即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我会为我所做的选择负责。”意识到方涣话中的深意，阿芜连忙保证道。

方涣厉色稍敛“我们先去你家，带上你需要的物品后再带你回府。”

少年住在乐水村极偏僻的地方，裸露破损的墙壁，摇摇欲坠的屋顶，明明白白地道出他生活环境的困苦。

打开木门，屋内却很干净整洁。陈旧的木制家具，让屋子显得不那么空空荡荡。

阿芜最后只取了个小包袱便跟他们离去了。

［阿芜若是有意的话，他可以成为任何他想成为的人。］

小少年13岁了，却瘦瘦小小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但好在他像株小草般坚韧而顽强，没有被淹没在人海浪潮之中。他被教的很好，他会成为一颗璀璨的星星。

回到府上，方涣就让言叔给小少年安排住处，带他了解府上的情况，并告诉言叔不用和他签订契约。

然后他如常般地送姜灿回去休息，依依惜别之后，他就去了书房。

少年拘谨的熟悉着这里的环境，他知道从人牙子手中卖出的仆人都会与主家签下契约，他以为他也会签上一份契约，可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人找他签订契约，他有些开心还有些不安，虽然他喜欢自由，但他更怕他会是没着没落的一个人。

回来的第二天，姜灿没去医馆，自己在家休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