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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年少频私语7(1/2)
次日一早,李泌提议将绯裙女子葬了,尽快寻路出去。卞无忧却摇头不允,说是留她一人在此,太过寂寞,要火化之后,将骨灰骨殖带走。李泌、任重帮手,在屋前空地堆起干柴,烧了一个时辰,才火化完毕。卞无忧拿出布袋,将骨灰骨殖装了,背在身上,招呼百里素三人出发。走到岸边,见水上飘着一具死尸,凝神细辨,正是褚遂。卞无忧咬牙切齿,冲那死尸啐了几口,才当先引路,翻山而去。走了半日,终于寻到一处码头。雇船赶路,回到巴陵城内,已近日落。众人一路赶着回去客舍,却不知从几时起,一道踢踢踏踏的脚步声跟了上来。起初并没在意,但转过两个街角,那脚步声一直跟着。回头一瞧,竟是之前那小乞丐。任重折返小乞丐面前,笑道:“又饿了么?走,请你吃饭。”小乞丐点点头,一点也不客气。众人回到客舍,又开了两间客房,一间给百里素,一间给卞无忧。各自洗漱之后,便去前堂用餐。可到了一瞧,已然客满。李泌只好点了饭菜,吩咐博士送到房间。百里素和李泌饭量不大,卞无忧又没心情,五人之中,只有任重和小乞丐吃得甚香。吃着吃着,百里素三人又是一阵胸闷气短、手脚酸麻,不由得纷纷皱起眉头。卞无忧赶忙掏出小瓶和纸包。三人用了药,症状顿减。小乞丐一旁见状,端详任重良久,忽道:“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语声清脆,甚是动听。说罢,放下手中羊排,转身跑了出去。
过了近半个时辰,仍不见小乞丐回来。李泌摇头苦笑,招来博士,吩咐将残羹剩饭撤下。刚收拾停当,小乞丐却突然出现在门口。进屋之后,走向任重,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拔掉瓶塞,递到任重鼻下。任重不知那里装的是啥,只觉一股辛辣直入肺部,鼻翼翕动,连续打了几个喷嚏,胸中顿时一阵舒爽。小乞丐抿嘴一笑,又走向百里素、卞无忧,依法施为。轮到李泌时,却摇了摇头,塞上瓶塞,收了起来。
卞无忧见状,一脸惊愕,颤声问道:“毒一无二米从流是你何人?”小乞丐眼圈一红,道:“阿耶。”卞无忧激动不已,急问:“你是卉儿?”小乞丐泪眼婆娑,道:“是。卞师伯。”卞无忧将其揽入怀里,又问:“你耶娘呢?”米卉凄声道:“死了。那日我去后山捉蜈蚣,傍晚回家,房子已被烧毁,耶娘成了焦炭。只得焚化,草草葬了。”哽咽片刻,续道:“早先听阿耶说过,师伯住在巴陵,便过来投靠。可到了巴陵,向人打听,却皆言不识。”卞无忧轻抚米卉后背,沉声道:“恶人害死你耶娘,可有留下什么线索?”米卉道:“只在阿耶身上找到这个。”一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打开,拈起一样东西,正是端木然的附骨追魂钉。卞无忧恨声道:“嗯!这就是了。那恶人,一个叫端木然,一个叫褚遂。那部《毒经》,想必已落入其手。”米卉摇头:“那倒没有,那部《毒经》,一直藏在山上,不在家里。”卞无忧听了,长舒一口气:“你伯母同样被那两个恶人害死,若不是这几位出手相救,师伯也跟着一起去啦。”米卉突然挣脱卞无忧,攥起小拳头扬了扬:“这仇,怎生报法?”卞无忧叹了口气:“褚遂已死,而那端木然,终有一日……”百里素插话道:“端木然近乎一流高手,不好对付。报仇之事,须当从长计议。今晚,这小娘子就跟我一起睡吧。”任重一脸懵懂,问道:“小娘子?这位竟是……”
次日一早,任重洗漱之后,走进李泌房间,见卞无忧也在。才坐下不久,百里素牵着米卉小手,也走了进来。此刻,米卉已梳洗干净,换上女装。但见肤如凝脂,手若柔荑,黛眉明眸,琼鼻皓齿,十足一位兰质蕙心的小家碧玉。任重脱口道:“小娘子好美!”米卉脸上一红,白了任重一眼,转到百里素身后。任重瞬间尴尬,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百里素见状一笑:“卉儿说,咱三人所中之毒,那解药须连闻三日,每日三次,方得根治。”说罢,米卉拿出瓷瓶,拔出塞子,给三人闻了。轮到任重时,又白了一眼。
任重尴尬之中,突然心念一动,道:“三姑,你那经脉之伤,可否让我试试?”百里素一愣,瞬即笑道:“那就有劳重儿啦。”卞无忧一旁嘱道:“先试试手太阴肺经,至中府穴而止,切莫操之过急。”百里素与任重点头。二人当即盘膝对坐,右手互握,任重少商穴对准百里素鱼际穴,缓缓催动真气注入,经太渊、经渠、列缺、孔最、尺泽、侠白、天府、云门诸穴,一路上行,朝百里素中府穴汇去。百里素静心存想,以自身真气相佐,一路小心翼翼地护送。任重真气汇入百里素中府穴,盘桓一阵,心念微动,便又缓缓撤回自己少商穴。百里素仍是小心翼翼,以自身真气一路护送。谁知任重真气悉数撤回后,百里素真气竟不停下,跟着进入任重少商穴。百里素大惊失色,感觉任重少商穴突然生出一股吸力,自身鱼际穴闸门大开,体内真气犹如泄洪一般,疾速朝任重少商穴涌去。好在任重一感应到突变,立即松手,断开了两人穴道接触。饶是如此,百里素仍有一缕真气留在了任重体内,那缕真气断了归路,竟与任重自身真气融为一体。
百里素后怕不已,缓缓站起身来,闭目凝神,导引真气运行一周,感应一下太渊、尺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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