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春衫薄（1/2）

卫筝搓搓手，朝着桂乐走过去。

姑娘怎么，，怎么，桂乐往后缩了缩。

卫筝伸手弹在她脑门上，“好桂乐，给你讲个好玩的，特别有意思。江湖上有一种办法，在脖子这儿捏一下，人就能昏睡过去，一直有些好奇，还没试过，桂乐，要不要奉献一下？我们会铭记你的功劳。”

一旁的沈珏附和着点点头。

桂乐一拍脑门，转身向后，“咦，姑娘和沈公子呢？半日不见了，难不成是在湖边，我得去看看。”

不错，很上道嘛，不愧是她的人，卫筝十分满意。

两人在马车里坐好，沈珏终于逮着了空隙，“往日里你不是最烦这些，嫌那里闷坐着无聊吗？现在怎么改了主意？”

“此一时彼一时，时间不断变化，我已非昨日之我，你亦非昨日之你，这想法怎么还停在昨日。再者说，说不定，那里有场好戏可以瞧，可一点都不无聊。”

“你怎么越说我越听不明白。”

“庄子上除去学子姑娘们，不少官宦人家也去了，那些达官贵人明面上是踏青，暗地里却大有文章。当今圣上求贤若渴，但苦于人才举荐舞弊严重，说是举荐，其实在延申自己的势力，划分哌系。可若是想要选些真正有才干的，就得改革。”

“但是，已经实行了这么久的制度，岂是想改立时就能改的吗？需要一个阶段，况且，上有政策，下面对策应接不暇，环环相扣，其中利害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再说了，能不能改得了还未有定论，那些人嘴上说着祖宗之法不可违逆，心里想着的到底是什么，谁能明白呢？如此尝试已经算得上进步颇大了。”

“今年的诗会与往年不同，因而也更加盛大热闹些，由德高望重之人主持，名为诗会，实则是借此提早选拔德才兼备之人，记上名字，往后再加以观察，若是可用之人便要留用了。”

“若得主理人的青眼，那便是提早敲开了入仕的大门。才子们需要为他引荐的大人，而大人们呢，需要能使他这棵大树更加稳固枝繁叶茂的根须，双方各取所需。此时，就是笼络的大好机会，原地观望者不少，蠢蠢欲动者也不在少数。”

沈珏听得一愣，很快就问道，“不对啊，既然不希望官员划分派别，可这样，他们不是更加方便了吗？”

“非也非也，总有些不屑同流合污的纯臣，再者，这样算起来，原来的乱象多了个监管的渠道，虽不尽善尽美，相比原来，已经好了许多了。”

“你说，有没有好戏可看？没准儿能在那里留个好印象，捞个状元郎来当当。”

卫筝把玩着手里的笛子，“嗯~我想想，再以后的剧情就是迎娶公主，陈世美抛妻弃子了，不过我应当不会有这个机会，我若成了驸马爷，那不就变成当朝驸马爷竟是那女儿身了。”

前一阵儿说得头头是道，才一会儿又开始不着调了，沈珏挑挑眉，随着她的话头接了一句，“呦，筝筝，想不到你竟有如此的雄心壮志，往日里倒是我小瞧你了。”

“我倒是不介意娶一位女子，就怕这公主不乐意，没准你有这样的际遇，到时候苟富贵，勿相忘啊~师兄。还有，可万万不能学了那陈世美的做派，陈世美的下场可不太好。”

“陈世美是哪朝哪代的人物，我怎得从未听说过？他的下场又是什么？”

“陈世美啊，是书里面人物，妻子日夜辛劳供他读书，他金榜题名后却抛弃发妻幼子，好在那等负心薄幸之辈，最后入了狗头铡被铡死了，哈，真是大快人心。”

卫筝正说得开心，转头一瞧，沈珏正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她垂头避开沈珏探究的目光，漫不经心地说，“闲来无事看了些闲书，乱七八糟的东西看多了，自然就知道得多一些。”

“那果树呢？”

见沈珏没有继续追寻下去的意思，卫筝暗暗舒了一口气，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小时候喜欢在山上乱跑，曾遇到过一位长辈，正在修剪果树，我见他讲果树上的花去掉些，很是不解，既然想多结果子，为什么要去掉一些花呢？”

“他说，果树还太小，开太多的花，营养更不上，树长得小不说，果子也不大，倒不如去掉些花，减掉负累，这样一来果树更加茁壮，果子也更大更甜。那棵杏树年岁大了，大约也是一样的吧。”

唉，山水一程，想见总能相见，可隔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得到了。

见卫筝有些黯然，沈珏摸摸她的头，“天大地大，只要有心，总会有一日再相见的。”

“那要是再也见不到了呢，要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呢？如果有一日，我也这样不见了呢？”

对面的探究之意更甚，她干笑两声，掀起帘子往窗外看去，“哈哈，开个玩笑。”

近日总是梦到一些故人，梦到一些无法释怀的事，那些往事似幻似真，现实梦境交叠，沉甸甸压在心上。

她想他问，又有些怕他问。

沈珏瞧了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