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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泥地里爬了起来：“我一共就吃了她两个鸡蛋，一个发糕，一把栗子，你就打我，呜呜呜呜。”

“你还敢说！!”

刘柏杨又举起了拳头：“你再说我还要打你。”

“呜呜呜，你每天都带吃的给她，你为什么不带吃的给我。”

徐卫东哭的伤心至极：“你把我打成这样，我们再也不能当好朋友了。”

“好吧。”

刘柏杨心里浮现起两人一起爬树下河的过往，心里划过了一丝难过，但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我们以后就不当朋友了。”

“你就是为了她！”

痛失友情的徐卫东突然怒从心中来，他对着两人大吼。

“你为了她打我，还不跟我当朋友！她是个孤儿，她爸妈都不要她了，只有你还跟她玩！”

刘柏杨感觉身边的张慢一下子僵直了。

“你说什么？”他的怒火再次从心里升腾了起来：“你胡说八道！！”

“我才没有胡说八道！大家都知道，他爸爸不要她和她妈妈了！她妈妈也不要她了！她是个没人要的小孩！”

“我还是要杀了你！！”

刘柏杨握紧拳头，就要再次扑上去。

“柏杨哥哥。”

这时，张慢突然轻轻的拉住了他的手：“柏杨哥哥，让我来跟他说。”

“你？”

“对，我来跟他说。”张慢对着刘柏杨笑了笑：“你别担心。”

说罢，小姑娘自顾自的走到了徐卫东面前。

“你要干啥？”

徐卫东十分警觉。

“你把头低下来，我跟你说一句话。”

张慢冲他挥了挥手。

刘柏杨看见徐卫东将信将疑的把头埋低了些，张慢垫起脚尖轻轻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然后转身走回了刘柏杨身边。

徐卫东的哭声在下一秒如惊雷般炸了开。

“柏杨哥哥。”

张慢冲着目瞪口呆的刘柏杨微微笑了笑。

“咱们走吧。”

第五章 鸡屎和鸡蛋

在很久之后。久到连月月都已经出生了。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躺在摇椅上的刘柏杨突然想起来了这桩陈年往事，那时候的他肚子上已经长出了厚厚的脂肪，略微使了三分力，才从那把躺椅上蹦了起来。

“张慢！张慢！”

他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着：“张慢，你过来，我有事情要问你。”

那时的张慢刚给月月喂完奶，听到声音连忙冲了出来。

“干啥，着火了啊！”

“你当时给徐卫东说了什么？”

刘柏杨眉飞色舞的指着张慢：“就是那次，他抢你东西吃的那次，你跟他说了什么？”

“你怎么把这想起来了。”

张慢脸红了红，低下头嘀咕了一句：“这都多少年，我哪儿还能记得。”

“不对！”

刘柏杨兴奋的拍起了大腿：“你脸红了，你还记得，快告诉我！”

“我真忘了！”

张慢这时也笑了，她笑着骂了一句：“大白天的发梦癫，去，给你娃娃做饭去！”

那天晚上，当两夫妻都已经上床休息后，刘柏杨依旧在为此事难以入眠。终于，在二三十个翻身后，他拍醒了已经渐入梦乡的张慢。

“张慢，张慢。”

“啊？”

张慢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你又要咋？”

“你当时到底跟徐卫东说了什么？让他哭成那样？”刘柏杨的语气已经几近祈求：“你快告诉我吧。”

张慢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挥了挥手。

“来，你把耳朵凑过来。”

刘柏杨忙贴了上去。

“我说。”

怕吵醒在一旁的月月，张慢声音压得极低。

“我那天对徐卫东说——我给你的所有吃的，全部沾了鸡屎。”

刘柏杨先是楞了一下，他的笑声在下一秒响了起来。

“老婆啊！”刘柏杨很快就笑出了眼泪：“老婆啊！”

“咋！”张慢又急又笑：“你小点声，别吵醒了孩子！”

刘柏杨把头埋进了张慢的怀里，他的身体因为爆笑而剧烈颤抖着。

“老婆啊！咱们两口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妈妈。”

刘柏杨裸身站在一个大红盆的中央，闷闷的叫了声。

“咋啦？”

母亲正在用毛巾卖力的搓着他腿上的皮肉，连卷儿的皴随着她的动作不住的往下掉落：“你看你脏的！”

母亲把毛巾递给他看：“上面全是泥！”

“妈妈。”

刘柏杨又叫了一声：“我饿了。”

“你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