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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你这是什么态度！”

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母亲的怒喝隔绝在了门里。

“咋了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徐卫东两条腿驾在自行车两侧，在门口等了刘柏杨老半天了：“跟你妈吵什么呢？”

“管你什么事？”

“嘿，老刘，我没招你吧？”

“满嘴跑火车！”

“什么？”

刘柏杨狠狠的踢开了他那辆视如珍宝的凤凰自行车的脚架子：“满嘴跑火车，谁他妈以后敢相信你说的话？”

“我说刘柏杨，你疯了吧。”

徐卫东的火气也上来了：“我好心好意等你上学，还等错了？”

“谁他妈让你等我了？”

刘柏杨的邪火简直无穷无尽：“你自己走你的啊。”

“你他妈的·······”

正好这时，何老太太提着块腊肉从菜地走了出来，她看见两人吵得面红耳赤，便叹了口气。

“杨娃娃，东娃娃，你俩这是咋了啊？”

“你问他！”

徐卫东气的眼珠子都红了：“不识好人心，什么东西。”

“东娃娃，你少说两句。”何老太太担忧的眼神瞥到了刘柏杨身上：“你说，杨娃娃，你咋了？”

刘柏杨再作怪，也不敢对着何老太太发脾气，他压着火垂下了头。

“我没事儿。”

“什么没事儿，看你样儿就知道，一脑袋的官司。”何老太太埋怨的瞪了眼两个孩子：“快去上学，放学回来别到处皮了。早点到我那儿吃饭啊，今天接风宴。”

接风宴？

“给谁接风？”

何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回答，一脸愤慨的徐卫东就抢着答了：“张慢啊！”

张慢。

“她，她·····”刘柏杨结巴了：“她。”

“她回来读高中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吗？”徐卫东气没消：“你脑子装屎了？”

“那今天都开学了，她怎么还没回这儿来？”

“慢丫头早回县里了，这几天跟着她妈去她大姐家住了。今天晚上才回来。”何老太太转头又去数落徐卫东：“东娃娃，你再在我面前骂人试试看！”

刘柏杨胸口的气突然松了。

“噢。噢。”

他立刻呲开大牙冲着两人笑了：“切，就这事儿啊。”

“杨娃娃。”

何老太太紧接着又说：“你放学记得骑车把慢丫头载回来啊，她好些年没回来了，我怕她找不着路。”

“我？”刘柏杨呆了：“我不认得她啊······”

“什么话。”

何老太太板脸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怎么能说不认识？”

“但是我·····”

“行了行了！”何老太太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是任务，明白了没？”

校务处门口人声鼎沸，一堆攒动的脑袋里，刘柏杨很快就以身高优势拔得头筹，一眼瞄中了张贴的纸张上自己的名字。

“刘柏杨·····高一四班！”

他没空去看班上其他人的名字，一双眼睛又立刻一行行扫了起来。

······高一一班？他俩不在一个班？

刘柏杨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好心情又被击溃了，他满心烦忧的扒开人群，就要往外走。

这时有一个个子娇小的像只小兔子的女孩，已经在人群外挤了大半天了，连个告示的影子也没看见，她急吼吼的拉了拉刘柏杨的衣角。

“同学，同学。”

“嗯？”

刘柏杨心情很差的回了句：“干啥。”

“能帮帮我吗。”小小的女孩极力想跳起来：“我啥也看不见，你能不能帮我看·····”

她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整个人就被举了起来。

女孩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教务处栏杆的护墙上。

“不用谢。”

刘柏杨没空搭理一张脸涨得通红的女孩，他拍了拍手，垂头丧气的扒开人群走了。

郝红梅是当天下午一点多回乡下的车，她吃过了早饭，便带着张慢出了门。

“我自己去报道就行了。”

张慢对着母亲说：“你在姐姐家歇着吧。”

自从张慢受伤后，郝红梅的话更少了，她沉默了好久才说。

“在这儿我待不住。”

两人已经很多年没来过淞县了，靠着记忆中模模糊糊的影子摸索到了学校。

郝红梅不识字，只能让张慢自己去教务处门口看教室，她正坐在花坛边歇脚，突然，一张十元的大钞裹在风中，映入了郝红梅的眼中。

“呀！”

郝红梅下意识的呼了一句，快跑几步上前，想把那张钞票踩住。

那钞票却像长了腿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