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骗子（1/1）

我与主任第二次进城时，再也找不到那位医生了。

他焦急地满头冒汗，去询问那家医院的护士、医生、环卫工人，左问右问，然而他们听完主任的描述后却纷纷表示从未见过此人，没办法，我们最后回到了等待区的铁椅上坐了下来。

我看着主任慌忙的面孔，内心没有太大的波澜，就和上次翻译文件结束一样平淡。我总觉得自己的心情被另一股痛苦的力量压着，它迫使我发动脑子去思考某些东西以此减轻痛苦，于是我照做：

先觉得自己的心情是蓝色调的，又害怕掉入无尽的水泥路深渊，思考那些高危建筑什么时候坍塌，又和那个人讨论喝酒俗不俗，我几乎每一刻都在思考，每一刻都在消耗我的能量，它们慢慢离我而去，不知所踪。

最后得了思想症，我不能照做了，于是我的内心便只剩痛苦。

我此刻不能言语，也没带纸笔，不能与主任沟通。路人不知道带了没有，大概率没有，有也大概率不借。

脑袋闪过一阵痛感，看来我的思想又过度了，明明我还什么都没有想。

主任默默盯着地面，似乎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片刻后突然愤怒地用手锤了两下腿。

“他妈的，难怪他不把我引到这儿，原来是彻彻底底的骗子！”

他小声呐喊着，像一根火柴燃烧发出的嘶嘶声。

又沉默良久，他决定再带我挂一次号，正式地。

之后，我被送到各种机器前检查，验血、验尿、验粪便，把能验的都验了个遍，医生们又掏出各种器具在我身上一栋捣鼓，左敲敲，右打打，这捅捅，那掏掏，前拍拍，后照照，

在我“挨了一顿打”后，他们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没毛病。”

“没毛病？那没毛病一个人还能说不了话啊？”

主任气得脸都红了，这次来本身带了不少钱，结果只是前面的一大堆措施就几乎用掉了全部，而且换来的还是最没有意义的三个字。

沟通争论半天，无果，我就是没毛病。

“或者说是一种现在的机器都检测不到的病，全世界只有这一例。”

这个和没毛病两者的结论都差不多，都开不了专治的药，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能让我疑惑地活，一个能让我糟心地活。

医生们给我开了三副药，一共二百四十九块钱，主任和我都知道这些白片片与我的病毫无关系，但还是买下了。

太阳掉下，我们拎着药盒和身体狼狈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