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尾和（1/2）

桂英嫁给法锁以来，两口子也经常拌嘴，有时候吵的厉害了，桂英也回娘家。平常拌嘴，桂英也就是生生气，法锁逗一下，认个错，桂英也就转气为笑，和好如初。有次两人又因为锁事吵了起来，桂英说回娘家，当时是晚上，法锁料定桂英不敢走夜路，不会走的，就激她说有种现在就走，桂英听后真的下床就走了。法锁看见桂英真的走出家门，慌了，赶紧穿上鞋追了出去，追到村口也没看见人，心里想不应该走这么快，再往前追了一段路还是没见人，孩子还在家里，不能出来时间太长，如果桂英回娘家了，天亮再到县城去请，想到这就原路返回了。一进家，看见桂英坐在床上抱着孩子，法锁没好气地说：

“你不是走了，咋又回来了？”

“我是听见孩子哭，没人喂奶，给孩子回来喂奶的。你也真笨，我就在房后。”

“你在房后，看见我追出去，咋不叫我一声，大晚上的，害我跑了那么远。”

“活该，我看见你跑过去的，故意不叫你，让你跑一跑。”

但如果桂英回娘家了，法锁真挺怵的。法锁怕到丈母娘家请桂英，因为桂英有四个弟弟，四个兄弟会认为姐姐在婆婆家受欺负，替他们姐姐出头打法锁。每次去请桂英，法锁到了老丈人家，不敢进家门，就在家门口蹲着，也不说话，就是蹲着，直到桂英母亲或弟弟看到，把他让进家里，他才敢走进家门。法锁怕桂英弟弟们打他，但弟弟们每次见法锁来，都是姐夫长、姐夫短的，倒是挺客气，没有因为桂英受欺负了而打姐夫。因为他们知道，姐姐和姐夫只是嘴上吵吵架，姐夫有一点好的，从来没有伸手打过姐姐，如果姐夫真动手打了姐姐，做弟弟们的饶不过法锁。弟弟们也明白，真要为姐姐出口气打了姐夫，打出个好歹，还是姐姐来照顾，给姐姐添麻烦。法锁进了家门，态度很诚恳，娘家人看法锁姿态放这么低，态度这么好，就哄着桂英跟法锁回去。后来桂英跟晚辈提起此事，说法锁那就是装的，典型的农村人的狡黠，娘家人全家人都被他骗了。等到桂英抱着孩子准备跟法锁回村子里，最小的弟弟老四建民会抓着桂英的衣脚哭着说：

“姐，不让你回村子，你每次回去都瘦一圈，回到村子又要受婆婆家人的气。”

桂英思想是传统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娘家再好，她也不能一直待在娘家不走，婆家再不好，那是自己的家。虽然桂英在婆家经常受气，但她从来没有做过没理的事，没做过昧良心的事，她凡事讲个理，有理身板直，有理不怕说，家里族人或村里大姓氏族人欺负家里，她就跟欺负的人锣对锣、鼓对鼓，把事情讲清楚。久而久之，村里的人也不敢随便欺负法锁家了，因为每次桂英都占着理。

冬天到了后，按照规矩，就要给长辈置办过冬穿用，还在秋天时，桂英就早早地把三叔的冬天盖的、穿的，置办的齐齐的，怕老人到了冬天冻着。不知怎的，冬天下了第一场雪，法锁三叔，就把法锁母亲、二叔和四叔叫到家里来，说法锁两口子虐待他，不孝顺，已经寒冬，不给他做被子，做衣服，做棉鞋。二叔听后主持正义，说你们跟三叔再不对付，他是长辈，面子上的事总要过得去，到冬天了要把这些置办齐。桂英看二叔也不调查清楚，只听一面之词，就不分青红皂白把自己两口子数落一顿，心时登时气的脸色通红，现在情形也是百口莫辩。第二天早上，桂英见了三叔说：

“三叔，昨天你说过冬的穿用都没有给你置办？”

“没有啊，你们给我都办齐了。”

昨天跟家族的人说没有，今天当面问又说有，桂英气的差点没站住。但她冷静一想，她得把事情掰回来，她得找到给三叔过冬用的穿用在哪里。她趁三叔外出时，让法锁到最东头三叔住的房间找找，法锁找了一会回来告诉桂英新棉被锁在柜子里，新棉裤和棉鞋在床下压着。知道东西在哪，桂英就让法锁到邻县把本家长辈请过来，再把同村的母亲、二叔和四叔都请过来，等人到齐了，桂英把长辈们请到三叔住的东头房间，先给长辈们看了压在床底的棉裤、棉鞋，然后请三叔拿钥匙打开柜子，三叔起先不乐意，在众人的要求下，他把柜子打开，一床新被子就在里面，桂英就对长辈们说：

“法锁和我两口子，怕三叔冬天没盖的、没穿的，早早就给他把冬天的穿用备齐了。上次我和法锁到医院给人材看病没在家，三叔晚上去邻村听戏，半夜才回来，家里进了贼，值钱的东西都被偷了，还偷了两床被子，怕三叔冬天冻着，我和法锁就把地里收上来的新棉花弹一弹给三叔你做了一床新被子，我和法锁都没有做。他的棉裤、棉鞋，家里没啥钱，还是我到娘家跟父亲借了钱在县城给他买的。缸里面的面粉，筐里面的鸡蛋，哪样没有给他备齐，怕他没钱花，还给了他二十元零用。哪点亏待三叔，哪点对不住三叔。”

众长辈在现场看的确实跟桂英说的一样，桂英说的让他们脸上挂不住，一大帮爷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对老三也是恨铁不成钢，都当爷的人还这样不靠谱，对他说：

“人家法锁和桂英是你的侄儿和侄媳妇，你没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