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成亲（1/2）

“姑娘，回吧！该用早膳了。”

白嬷嬷和螺青煮好早膳，坐等林姝回来。等到饭菜都凉了也不见人影。

“螺青，你把饭菜热一下，我去喊姑娘回来用膳。”

白嬷嬷直接去后花园的桃树那里。林姝抱着桃树，眼睛紧闭，像是睡着了。

“姑娘！”白嬷嬷上前，轻拍着林姝的后背。

林姝缓缓睁开眼睛，见来人是白嬷嬷，幽幽问道：“嬷嬷，我要成亲了，你说阿泽会不会怪我？”

“不会的，顾公子最能体谅小姐您，怎么会怪你呢？他那么心善的孩子，定能在天上保佑您的。”

林姝眼眶红红，看向桃树后面的那堵墙。这墙后面就是顾泽的家。他父亲是七品校尉，母亲跟随父亲长住边关。他自小就和他爷爷相依为命。

两家比邻而居。林姝母亲心善，看老人家带孩子太吃力，就经常帮忙看着顾泽。

两个孩子相处和睦，感情日益增长。王氏病故后，是顾泽陪着林姝走过痛苦的日子。

夏氏进门，林姝被赶到这偏院住后，两人更是形影不离。一堵墙对自小习武的顾泽来说如同虚设。他想什么时候来找林姝就什么时候来。

两人在桃树下嬉戏打闹，读书画画。林姝从丧母之痛中渐渐走了出来，脸上也多了笑容。

这样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日子在顾泽十六岁她十四岁时结束了。

顾泽要去从军。这是他家族的使命也是他的愿望。他想去战场上建功立业。

他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两人面对面站在桃树下。顾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没说出口，只是注视着她许久。

临分别时，他说：“阿姝，等我回来给你摘桃子吃。”

可他食言了。

两年后噩耗传来，林姝哭得死去活来，昏昏沉沉过了大半年。

时间是伤痛最好的解药。她慢慢恢复过来。可顾泽的爷爷却没走出来，伤心欲绝，跟着大孙子去了。

自此后，隔壁成了一所废宅。

“嬷嬷，我害怕。”林姝抱着嬷嬷，颤声说道。

“不怕，嬷嬷在呢！”白嬷嬷爱抚着林姝的后背。

没娘的孩子就如同空中漂浮的一粒尘埃，不知要往哪里去。

“是他们宁国公府主动上门来提亲的。夫人还救过他们二公子的命呢。他们要是敢对救命恩人的女儿不好，难道就不怕遭天谴？”白嬷嬷语气带着怒意。

林姝用手背拭去眼角的泪，“嬷嬷，以后不要再提救命恩人这事了。说多了会遭人烦的。您别担心，我只是心里觉得不舒服。哭一下就好多了。他们要是对我不好，我就和离。我带上嬷嬷和螺青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个房子，我们三个一起生活。嬷嬷，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姑娘的。姑娘说要怎么做，嬷嬷就怎么做。”

白嬷嬷年青守寡，独自把女儿拉扯大。现在女儿也嫁人生孩子了。她老了总不能住到女婿家去吧，只能跟着姑娘。姑娘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女儿。

“姑娘，回去用膳吧！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夫人和顾公子会保佑你嫁个好郎君。”

漆黑的夜，风轻轻吹着，月亮挂在树稍。

大理寺一间宽敞房间里，灯火通明。

陆湛埋首在公文堆里，孜孜不倦。

“二爷，歇会儿吧！”

他的随从兼侍卫平谷劝道。

陆湛把刚批好的公文扔到一边，放下毛笔，揉起自己的眉心。

“永宁侯夫人怎么说？”

“侯夫人说林大人同意了。”平谷迟疑了一下，问道：“二爷，这样做，会不会太对不起林姑娘？”

陆湛薄唇紧抿，目光落在烛火上，好半天才开口说道：“一年后和离，我会给她一笔钱，保她此生无忧。”

大晟有明文规定，夫妻要和离，需成亲满一年。

“你下去吧！今晚不回府。”说完，陆湛又埋头在公文中。

“是，二爷！”

平谷快要走出房门时，听到身后之人传来了一句话：“成亲那晚，林姑娘的安危交给你。”

他派人护她安危，一年后和离时给她一笔可以让她此生衣食无忧的钱，应该也算仁至义尽了吧！

在待嫁这五日里，林姝除了整理需要带走的物品外，大多时间只是坐在桃树下的秋千上，默默跟过去告别。

前途未明，身如浮萍，可她能如何？只能尽人事听天命吧。

成亲那日，她不悲不喜，任由喜娘摆布。

花轿晃晃荡荡到了宁国公府大门外。

轿帘被掀开，喜娘往林姝的手里塞了红绸，扶她出了轿。

林姝头上顶着红盖头，只能看到自己绣鞋下的路和一闪而过的一双崭新的黑底缂金祥云纹的鞋子。

“一拜天地乾坤福。”

“二拜高堂期颐寿。”

“夫妻对拜恩爱久，送入洞房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