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有毒（1/2）

沈卿宁自小被嫡母逼着学这学那，只要她说声累，嫡母就会瞪圆双眼，厉声问道：“不想嫁你二表哥了？”

一想到将来能嫁给二表哥，沈卿宁咬紧牙关，听凭嫡母的安排。

她八岁后开始跟着嫡母外出走动，旁人明着暗着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才意识到她学得再多都改变不了她妾室生的出身，哪怕她顶着嫡女的名号。

人人都说嫁人是女人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她没得选，这第二次投胎就由不得老天了，她这辈子定要嫁与陆湛。

可她每次陪嫡母回宁国公府时，陆湛都很忙，他要读书，要练武。她去他的院子里找他玩，陆湛对她爱理不理的。没关系，沈卿宁安慰自己，她相信相处久了，感情自然就有。

渐渐的，沈卿宁开始怀疑自己的做法。因为无论她如何取悦陆湛，陆湛依然是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每每在陆湛那里受挫，她就会躲进宁国公府后花园里的一座假山里。

她有次无意中发现那假山里有一个洞，鬼使神差的进入。石洞不算宽敞，容纳两个人会有些挤，一个人的话，还有些余量。

她坐在洞里面，听着从假山上的潺潺流水声，她觉得心里平静了许多，这里就是她的疗伤之地。

再从洞里出来时，沈卿宁心里又充满了斗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在这里沈卿宁快要绝望的时候，事情出现转机了。

那个转机时至今日，沈卿宁一直相信是老天看在她痴心一片特意给她的。

那日她抱着腿，头枕着膝盖，闭着眼睛平复心情。

冬日大雪，雪快要把洞口封住。这样一来，这个假山洞更加与世隔绝。

沈卿宁想是不是该放弃了，趁着她岁数还小，重新物色她夫君人选。

假山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路。脚步声很轻，像是有两人结伴同行。假山附近很少有人来，这引起了她的好奇。

两人绕到假山的后面，窃窃私语。沈卿宁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说话之人，一个声音暗哑，想是个上了年纪的嬷嬷。另一个声音清脆，应该是个小丫鬟。

沈卿宁断断续续听到几个词，“二爷”，“练武”，“水”，“雪上一枝嵩”，“小心”。

她吓得心都要跳出来，雪上一枝嵩不就是毒药吗？她曾在书里看到过这个名字。这几个语句连起来，再傻的人都能猜到是什么意思。

沈卿宁等到那两人离开一盏茶后，才扒开雪钻出来。她一路飞奔到陆湛的院子。

陆湛正在漫天飞雪中练箭，并没有转头看她。

她走到茶水处，红泥小火炉煨着茶水。拎了一下，水还满的。

突然有个念头生起，如果她假装无意中替陆湛喝了这下毒的茶水，陆湛会不会对她心生愧疚，再说救命之恩当以身相报。

可这茶水会不会要了她的命？

一番天人交战后，沈卿宁下定决心。富贵险中求。再说她代替陆湛喝了这茶水中毒了，宁国公府是不会放任她不管。

她抬起头，冲着三丈开外正拉弓的陆湛喊道：“二表哥，我口渴，这茶水我喝了。”

陆湛一动不动，只回了两字：“请便！”

沈卿宁重重呼吸了几下，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她伸出微颤的手，端起那茶壶，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表哥，这茶的颜色怎么跟往日不一样？”

沈卿宁想让陆湛过来看看这茶水，以表哥的警觉，他定然会发现端倪。

陆湛依然头都不回，好似没听到沈卿宁的声音。

沈卿宁却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耳边有个声音在催促她：“喝吧！喝下去，你就是他陆湛的救命恩人了，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她把茶盏送到自己的唇边，不敢喝掉整盏茶，她不知这毒药的药性如何？不知多少的量能让她一命呜呼？她不想死，她只想嫁给陆湛。

那就喝一小口吧！

那茶水一入口，她不敢咽下去，赶紧吐了出来，但还是有少许的茶水进入了她的咽喉。

虽茶的味道与平日无异，她还是惊恐得大叫：“表哥，表哥，这茶水有毒！”

她觉得喉咙灼烧着，不知是这毒太厉害还是她太害怕，她浑身发软，视线渐渐模糊，在她失去知觉前，她模糊看到一玄衣男子朝他飞奔过来。

表哥，你也是在乎我的！

待她醒来时，她的床边围着好些人。

嫡母坐在她的床边，见她醒来，大叫出声：“阿宁，阿宁，你总算醒了，吓死母亲！”

她的表情不及声音悲切，手拿帕子擦拭着眼里不存在的眼泪。

沈卿宁不敢奢求嫡母的爱，毕竟自己不是她肚子里出来的，她只求面上能过得去，能在外人面前把母女间的戏码演好就行。

“母亲，您别担心，女儿这不是好好的。您要是担心坏了身子，女儿不是罪过大了。”沈卿宁拉着陆敏的手，情真意切说道，眼神不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