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重临旧地（1/2）

“咳咳咳咳……多谢二位搭救。”见礼阳王父女二人欲离去，东方朗连忙上前致谢：“方以为二位同那些歹人是同伙，是我的不是。”

“无妨。”礼阳王颇为冷漠地说，方才若不是那些人对辽栀娘不敬，他也不会出手。

“冒昧一问，听您自称‘本王’，我亦是官家子弟，咳咳咳咳……可否告知身份？”东方朗强忍喉咙发痒，想知晓二人身份，不过看对方的态度未抱太大希望。

“暮夏一更日不息……”东方阳星重复着东方朗的话。

“正是，二人离去时，那位姑娘如是所言。二朔对外边的了解比不及大哥，所以厚着脸皮讨教来了。”东方朗回府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事情转述给东方阳星，因为他确实想知道是哪位。

东阳阳星喝着温茶，不知弟弟如何因自称便肯定了对方是位王爷，毕竟自称作假毫不费力，亦有不少打着他人旗号招摇过市之徒，不过还是替他分析到：“风又至今，六人有资格在外以王自称——廪亲王、泽亲王、康王、礼阳王、启阳王、岭南王。”

“名号皆有闻。”东方朗回想，发现只有泽亲王是自己见过的。

东方阳星接着道：“‘遥阳常是苔痕绿，暮夏一更日不息’，说的是风四遥阳城与风东礼阳城。”

风又六城，名遥阳城，冬长严寒，夏短阴湿，随处可见青苔，庄稼植种不易；而隔东阳城与遥阳相望的礼阳城，冬来粉妆玉砌，春既百花盛开，秋像是被夏霸占了一般，戌时还在日光的照耀之下，却不显得燥热，让人心生向往。

“是礼阳王啊！”东方朗目光炯炯。回想当日场景，礼阳王说自己不仅要走，还要横着走：“难怪那样威凛，不知他收不收徒儿……不知那姑娘又是何人……”

东方阳星点了点头：“礼阳王那般护着，自然是王府的小姐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东方朗随意附和道，“那大哥，二朔先告辞了。”

东方阳星还想说什么，就见东方朗已跨出房门，只得摇了摇头。

‘遥阳常是苔痕绿，暮夏一更日不息’是一本游记中的词，倒勾起他少对他人流露的欣赏。

那本风靡风又的游记摘抄本，记录了六年游历各国见闻，美食美景美人令人欣羡，究竟是谁有此番奇特经历？他想着若有机会与其结识，当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我有相救之恩，我还须备礼正式致谢，你说是不是啊，大哥？”房门旁有一扇打开的窗，东方朗突然从窗外探半身进来，笑嘻嘻地问，随后又消失在东方阳星眼前。

那年红棕马上赤橙劲装的女子，来到他面前，柔荑携长鞭扫落叶，说尽管他们订下婚约，他这文弱模样她不喜欢，那亲事就成不了。

他哪文弱，若说芝兰玉树，舍他其谁？只那时正值靳帝暴政初，他与祺王韬光养晦，无法有所作为。

她有时虽凶了些，但全心为他，全意理解，从对他挑三拣四到与他如胶似漆。

几十年过去了，他们养育的三个孩子，皆出彩，现如今他与她二人却生死相隔，永不复相见。

她倒下的那一刻他接住了她，大风扬起漫天红叶，最后她说，等她去了，就带她回礼阳吧……

他没有！他没有！他没有带她回家，他竟将她留在这复安六年之久！他才是该死的那个！他该死！该死！

当时阿枝和阿御才半个大人的年纪，他且驻足尘世守候他们成长，而现在，他是否可以去陪她，拥她问，冷否……

辽栀娘总觉得辽府在都城这宅子，与当初走时的……不一样。

景帝当初特许不必封宅，又担心姐姐触景伤情，所以不怎么让她来，但铁定是有派人扫洒看护……方才门外那两人，加上行至正厅遇到的，虽是乍见他们，也不至于将手中的盆给摔了才是。

心神难宁，总忆起当年那件事和娘亲去世的场景。

“爹爹，巳时三刻，尚早，待会儿是否入宫一趟？”听到辽栀娘询问自己，礼阳王有所清醒。

他方才在想什么，尽管要下去陪夫人，也不是现在，看着正厅外通往各院的路，熟悉又陌生：“都听阿枝的。”

这时府外来了一辆马车，轿身四方雕花坠铃，里面被深红的布帘遮挡，帘上是复安时兴的覆海移山纹，来人当属风又某个大家族。

见轿上下来一位公子，那公子一见二人煞是欢喜：“终于到了！”

门侍总算有点样子，小声对礼阳王说：“王爷，是长平侯府的二公子，近些时候频繁来询王爷行踪。”

门侍的话倒未做假，东方朗回复安在东方阳星那得知礼阳王的身份，期间来过辽府不下四次，却不知父女二人游山玩水，根本不急赶路。

东方朗本就丰神俊朗，风寒痊愈后更显气宇轩昂，辽栀娘无法将他与红叶林那个人联想在一起，一时有些迷惑。

倒是礼阳王认出了他：“是咳嗽那小子，哈哈哈，不咳了。”

闻他此言，东方朗微微赤面，行了个礼：“惭愧惭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