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比赛（1/2）

扬江职业学院的学生们来的那一天，小院一大早就热乎起来了。

为了给万华漆器厂壮壮声势，周千文带着伍玥提前一天赶来，后备箱和后座又塞得满满的，他的车没有一次空跑。大家七手八脚把东西都抬回来，点了点，光气泡水就有七箱。

“这么多气泡水和牛奶？”姜呦呦清点东西，“这一箱是什么？一次性咖啡杯？”

“还有咖啡液，新出的，超好喝。”周千文说：“把它们加到气泡水里做冰美式，加奶就是冰拿铁，加巧克力奶就是摩卡，简单方便，招待学生们用。”

姜呦呦皱皱眉头，“我家冰箱也冰不了这么多的水和奶啊！”

最后还是工人们分别拿了一箱回去冰起来，第二天又带过来的。

此外周千文还带来一个大花篮，往展厅中央的台子上一摆，花开富贵那味儿有了。他说和学校合作是万华的大事，气氛一定要够。

“我就说嘛，你做这些细活更有天赋，干脆把公司关了给我打工算了。”姜呦呦下巴朝大门上指指，“你咋不再弄个横幅呢？”

“哦对，我做了。”

大红的横幅挂在门上，伍玥在旁边笑得睫毛都要飞出去。吴克俭更开心，这两天伍玥走哪儿他跟哪儿，人都变得温柔了。

吴克俭说：“再来个锣鼓队就可以唱台戏了。”

姜呦呦却揶揄他，“吴工咋不去车间忙乎了？”

“就让我偷个懒呗，地主家的驴也要休息啊！现在工人足够用了。”说完又觉不对，怎么可以说自己是驴。

这天万华一大早跟要办喜事似的，引得街上的人纷纷过来观看。睫毛厂的人陆续到门口溜达，朝院子里好奇地张望，邱阳变成个笑脸人，走过来给周千文和吴克俭递烟，伍玥见到后立刻帮他们挡了。

“要有消防意识啊，邱总。”

“这美女，还在记仇呢？以前都是误会，误会。” 邱阳收起烟，与周千文寒暄了几句，然后双手背到身后，望着万华脱胎换骨的工厂院子，感慨道：“小姜总，有点后劲呢！”

在他的连声恭维中，职业学院的车到了，两辆大巴缓缓停在万华大门口，邱阳随即闪到墙根下，姜呦呦几人都迎了上去。

顾九州一下车就看到头顶的横幅，赞赏道：“还是呦呦你想得周全，我也是前两天才想起来要做个横幅或喷绘，但又怕你来不及，就说算了。怪我，事情一忙有些事就落下了。”

姜呦呦知道顾九州是善解人意，明明是自己没经验，没想到这些。这点周千文就比她心细，她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对方也正得意地看她，那眼神分明是在邀功：还是我想得周全吧？

两个班七十个学生，今天是第一天报到，所以都来了。后面会分开两波，每天一波，交叉着实践学习，由学校大巴每天接送，前后学期共两个月。

姜园在的时候，万华时不时就有人来参观和研学，多的时候一年能接待两三千人，可那时有多热闹，后来就有多凄凉。院子里已很久没来过这么多人了，每个人都背着大大的背包，欢声笑语的，像是来了个旅行团。

姜呦呦把她最好的衣服穿上了，她还订做了有万华标志的胸针，给同事和师生们全都戴了一个，大家看到胸牌后彼此会心一笑：是一个组织的。

欢迎仪式，拍照留念，接下来便是参观、讲解、课程安排的环节。万华以前的讲解工作大部分由罗欣玲完成，她为此翻了不少关于漆器的书，做了厚厚一本笔记。

姜呦呦这些天把妈妈写好的讲解稿拿出来背熟，在上面做过几次修改，改来改去又觉多余。原稿已很完整，于是放弃了画蛇添足。

她很紧张，虽然知道以自己掌握的相关知识应付学生足够，可还是紧张，怕年轻人问出五花八门的问题来，怕她几年没在行业深耕，会接不住问题，会落伍，会不服众。

周千文看她总是下意识地整理头发，刘海拔来拔去好几次了，便安慰说：“没事儿！这有啥紧张的，遇上不懂的就大大方方承认不懂，谁还没个知识死角呢？我的知识面几乎全是盲区，没有人会在意的。”

无知还有理了，还真是！

姜呦呦想说“没紧张啊”，话一出口却成了“好的。”心理活动被看穿，再装无所谓显得愚蠢。

大队伍转眼便到了车间展厅处，将偌大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学生们对满墙的奖牌荣誉不大感兴趣，却都挤在漆艺流程展台和漆器前咔咔拍照。

得亏叶老板借了不少漆器给他们，也得亏周千文花开富贵的大花篮烘托了气氛，否则这车间光秃秃的还真不知该看什么。

有个男生看到房间一角的长灯短灯、麦克风和相机，兴奋大喊，“哗，这儿还有个直播台，姐姐你们每天还做直播呐？”

“对呀。正好，大家都关注一下我们的号哈，各个平台都需要涨粉，多谢多谢。不过等会儿再说那边的，我们先从漆器的历史讲起……”

“那些网上都能搜到的，不用讲。”男生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