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漫长的葬礼终于结束（1/2）

葬礼开始了，肃穆的气氛从上到下直至蔓延整个场地。

地上铺着一张白色的布，有十来米那么长。

奶奶跪在最前面，葬礼还没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泣不成声。孟成仁和叔伯们在紧随其后，赵桂娥和建雪在往下一排，所有人松散的坐在地上。

孟雨和贝贝紧紧挨着，灵台下搭着一个简陋的舞台，被请来唱丧曲的老头先生，站在台上哼哼唧唧。

老头先生在台上哼唧的时候，孝顺的亲戚们在台下众说纷纭，窸窣的声音断断续续。

歌声一停，气氛瞬间凝固，孟雨学着前面的长辈双膝跪在地上。

“磕”

孟雨听不到台上老头先生的声音，只看到所有人对着灵台拜了三下，而后双腿弯曲，屁股着地，前后晃着。

“呜呜～呜～呜～”

一声盖过一声，台下的人默契的配合着，悄悄的争个你高我低。

在这个过程中，孟雨的嘴角咧着，眼神跟随着贝贝走动，只要贝贝一哭，她就会马上出声提醒她，不要忘了和自己的约定。

贝贝似乎也察觉到了这点，安分的眼神从不乱瞟乱看。

“笑啊，你怎么不笑，你看我就敢笑”

“怕什么，你看我”

孟雨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不断的将矛头抛向贝贝。

贝贝转头看了看孟雨，不易察觉的微笑中带着一丝鼓舞，好像在说，你真行，我可不敢。

此时，孟雨觉得贝贝看自己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蠢货，尤其是那抹微笑，一定包含着某种贬低的意味。

孟雨被这样的眼神击中，缓缓上升的正义感停滞不前。一直由自己主导的恶作剧，反而将她变成了出丑的那个。

她本想让死去的爷爷难堪，结果嘲笑声却向自己驶来。

孟雨的身体正在以蜗牛走路的速度向下弯曲，怕被人了发现了似的，但又不想突兀的沉下去。

此时的孟雨，害怕有任何一束目光会投向自己，孟雨本想顽固的将讽刺的笑容进行到底。

她一边弯着腰，一边透过人群中的缝隙，向台上看着，终于，目光在穿过狭窄不一的缝隙后顺利抵达舞台。

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全身穿白的中年男子，好像是大伯，大伯的眉头紧紧皱着，身体不安的转动，匆忙的目光落在某处又迅速移走。

孟成器站在台上时，那神态像是要在人群中抓出某个没有哭他父亲的人，然后狠狠的教训一顿。

孟雨想要把牵强的微笑一直偷偷的进行到整场丧礼都结束的想法，在看到孟成器时瞬间收回。

她竟然还不知死活的想过要笑出声来。她想要搞砸丧礼，报复那些淫荡在台下虚情假意的哭声和台上丧曲响起后低到听不见的笑语。

然而，她也只敢想一想。

枯燥无聊的葬礼在漫长的等待中，已经接近尾声，孟雨屏息凝神，耳朵竖的直直的，只要一听到散场的动静，她一定拔腿就跑。

葬礼持续了两天，院子里的花圈一路被挤到门外。

第三天，凌晨时分，父亲穿上衣服，把全家都叫了起来。

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大伯的儿子走在棺材的前面，手里拿着爷爷的遗像。

奶奶踉踉跄跄跟在边上，她响亮的哭声让这支队伍在凌晨的微亮之际，更添了几分凄惨。

一路上，孟雨看着挂在花圈上的饼干在眼前晃来晃去，心里馋的直流口水。

走到山顶时，天已经亮了，大人们负责把棺材抬到坟墓里。小孩则负责在山路上奔跑嬉闹。

孟成仁手里拿着从花圈上抠下来的饼干，饼干在过往小孩的手里随处可见。

“过来吧，拿着，吃吧”

孟成仁一扫脸上的阴霾，轻松的对着孟雨说道，彷佛刚从一场悲痛中被解救出来。

孟雨怯怯的走向父亲，犹豫着接过饼干，转而跑向别处，在一个山坡后面蹲了下来。

“嘎嘣”

带点微甜，咬到嘴里并没有听起来那么脆，全部嚼碎之后，像是发酵的面团，又带点酸味。

味道没有孟雨一路上期待的那么美味。

孟雨拿着剩下的饼干，掰下一点渣渣，攥在手里，走过那群小孩的时候，当着她们的面将那点渣渣扔到地上。

“一点都不好吃”

留给对方一个潇洒的背影和久久无法散去的回音。

孟雨走到一棵枣树下，眯着眼看向刚才的小孩，那群笨蛋果然把饼干都扔到了地上。

“谁让你们把饼干扔到地上的，啊，”

一个像是主持正义的男人从天而降，正中孟雨的下怀。

孟雨心里的阴暗得逞，看着那群小孩狼狈逃窜的模样，一个人在枣树下仰头大笑。

“让你们不跟我玩”

薄雾般的阳光洒在大地上，在高低起伏的山上，辗转折叠。

一旁原本和谐的兄弟两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