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除夕（1/2）

皇宫的除夕晚宴自然是办得十分隆重，内教坊准备了别出心裁的歌舞。御厨们为了在除夕晚宴的年夜饭上大显身手，大半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研制新菜式。

金碧辉煌的兴庆宫里欢庆的鼓乐奏响，舞伎们在舞池里翩翩起舞。皇上座前设金龙大宴桌，左侧面西座东摆着皇后的宴桌。崔雪霏因临近生产，加上除夕当天下着大雪，姜善御担心雪天路滑容易出意外，特许崔雪霏不用参加此次除夕晚宴。

待皇上太后和嫔妃们纷纷入座后，宫人们便开始端上热乎冒气的美味佳肴。

在吃了几口晚宴上的饭菜后，太后就跟姜善御说要回宫休息。姜善御忙问：“母后可是身子不适？要不要传个太医来看看？”

看自家儿子神情郑重的模样，太后摆摆手道：“哀家一大早起来就要去拜神佛和敬祖宗，回宫后还要接见一众命妇和皇族宗子宗女几个时辰。哀家老啦，比你们年轻人容易疲乏些。”

姜善御闻言也不好继续挽留，在受了儿子和众嫔妃的敬酒后，太后就起驾返回寿康宫。太后离去后，宴席上的氛围更松快些。

宴席过半，茶昭容笑着将一小坛酒进献给姜善御：“官家，这是西南的名酒董酒，此酒浓郁芳香，甘冽爽口，您尝尝。”

曹环试过毒后将酒倒进姜善御的酒杯，姜善御举杯一饮而尽，笑道：“果然是好酒，入口醇和浓郁，饮后甘爽味长。”

茶昭容笑道：“这是父亲派人从西南送来给妾身的年礼，妾身想着好酒不能独享，便想将此酒进献给您。”

这时王明珠插嘴道：“官家，妾身京城长大，喝过曹操赞誉的杜康酒，也喝过魏晋名士爱喝的竹叶青酒。今日第一次听说西南的董酒，官家替妾身向茶昭容讨要一杯董酒可好？”

“茶昭容自然不是小气之人。”姜善御让曹环去王明珠那桌斟酒。王明珠得皇上身边首席大太监曹公公亲自斟酒，还是有些受宠若惊的，对着曹环点头微笑。

茶昭容抿唇笑了笑，随后问道：“修仪妹妹，我们西南的名酒比起你们京城中的名酒来如何呀？”

“此酒闻起来有些特别，入口时略有点酸涩感，倒也回味悠长。”王明珠说道。

茶昭容挑眉，正欲说些什么，萧淑和突然开口：“今年新入宫的姐妹大多都不是京城人士，又是第一次在京中过年。皇后娘娘体恤，早早吩咐御厨研制各地菜谱，好让各位姐妹能在除夕晚宴上吃到自己家乡的名菜。方才见各位姐妹们吃的尽兴，想来娘娘的用心没有白费。”

姜善御也笑道：“今年晚宴办的不错，既有新意又不浪费银子，辛苦你和林修媛了。”

萧淑和盈盈一福道：“妾身多谢官家夸奖。”

今年秋冬先有蜀地水患，后有北境异动，国库花出去了不少银子。姜善御便和太后商议今年的除夕晚宴就不邀请皇亲国戚和大臣们参加了，让他们在家里和家人共享天伦。如此一来能省了几千道菜肴的银子，省下的银子足够修复一座被洪水冲坏的村庄，这样的善事太后自然应允。

不久后大菜被撤下，接下来宫女们端上各式精致点心和瓜子果脯。

大伙要一起守岁到子时除夕晚宴才能结束，姜善御说今晚家宴没有外人在，大家伙都不用拘束。有胆子大的嫔妃闻言开开心心的寻与自己交好的姐妹一起划拳喝酒，有的是几人凑一桌嗑瓜子聊天。

姜善御乐得自在，让曹环再斟上一杯酒，没有动静，姜善御才发现曹环不在身边。

只见曹环在不远处俯身听一个小宫女说着什么。仔细一看那个小宫女是崔雪霏身边的雨初，雨初过来怕是梧桐殿发生了什么，姜善御起身朝两人走去。

曹环和雨初看到皇上过来，吓得直接跪下：“奴才，奴婢失仪，望陛下恕罪。”

姜善御垂眸，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说，你是皇后的人，可是皇后那边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直接禀报朕？”

雨初颤抖着声音回道：“启禀陛下，娘娘半个时辰前就说肚子疼了，召了太医和产婆来看都说羊水未破不是生产的征兆，娘娘怕扰了陛下的兴致不让奴婢们前来禀报，可奴婢觉得还是得告知陛下您一声。所以……”所以先告诉曹环，再让曹环转告皇上，那她就不算违背皇后的口谕了。

姜善御闻言走至萧淑和身前，低头交代了几句，就急急忙忙地出了兴庆宫往长乐宫方向赶去，曹环和雨初也起身急忙跟上。

看着皇上离开的方向，王明珠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姐姐，那个不是皇后身边的小宫女吗？可是皇后娘娘发生了什么事？”温云婉上前问道。

王明珠扯着嘴角淡淡道：“皇后娘娘被这么严防死守的护着能发生什么事？左不过就是要生了或是肚子不舒坦让官家过去陪着。”

王明珠沉吟片刻，继续说道：“皇后的产期还有半个月，但怀双胎的妇人最容易早产，只怕皇后娘娘那边是要发动了。”

温云婉笑道：“皇后娘娘那边只请了官家过去，发不发动的也与咱们无关。倒是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