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车轮战（1/2）

“哔.......”尖锐的哨声响彻了塔山村。

晨光中，1000多名淮军直接排成散兵线，在队官的叫骂声中磨磨蹭蹭地发起了进攻，树字营的十多门M1841型6磅野战炮也开始向塔山村中投射着炮弹。

不过明显是头一天被长庚军火炮的火力反击打怕了。这次，他们的开火并不整齐，阵地也尽可能地远离战场，这样虽然可以防止遭受长庚军的炮火反击，但是无疑也大大削弱了自己的火力支援能力。

而长庚军的炮火显然就没有了这样的顾忌，他们的射程优势让自己可以从容地按照事先标定的阵地进行覆盖。仅仅两轮拦阻射击后，进攻的淮军便作鸟兽散，转身跑回了己方出发阵地。至于塔山村内的长庚军步兵，甚至没能捞到开火机会。

“阿西巴！”一名名为金膺禹的长庚军中士大声发泄着自己的不满。这是一名三年前入伍的朝鲜籍志愿兵，只要再有两个击杀记录，他就可以积功晋升上士了，结果淮军居然在一顿炮火之下直接逃跑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不过，淮军并没有让他失望太久，不到半小时后，完成整顿的淮军再次发起了进攻。为了防止炮击，这次他们的阵型分散得更厉害了。另外，也许是这次出发前淮军的指挥官下了死命令，淮军这次的进攻坚决了很多，居然顶着炮火冲到了长庚军步兵的射程内，并且开始寻找掩体与长庚军进行对射。

不过淮军使用的前装米涅式步枪无论是射速还是精度上显然无法与长庚军大量列装的温切斯特M1894型步枪相提并论，虽然偶尔有淮军老兵能够对长庚军步兵造成一点伤亡，但是这显然不足以影响战局。10多分钟后，在长庚军火炮和步枪的夹击下，进攻的淮军丢下几十具尸体撤退了。

金膺禹仍然没能拿到他想要的击杀记录，虽然他坚持认为自己和战友一起击中了一名淮军士兵，但是排长显然不同意他的观点，克隆人士兵天生的能力让他可以无死角掌握自己负责的那一片战场的形势，并对自己手下士兵的战场表现进行精准评估。

“下次，下次我一定会取得击杀的。”金膺禹小声嘟囔了一句，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排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战位。

如同以前一样，长庚军中排长以上的军官仍然主要由克隆人士兵担任，不过由于自然人士兵已经开始变得训练有素，克隆人士兵现在的任务更多地是承担军法官以及精确射手这样的角色。事实上，在中华团以及炮兵团中，甚至已经有表现优秀的自然人士兵开始被选送入军校接受军官训练了。

一小时后，金膺禹终于取得了一个击杀记录，不过还没等他的兴奋劲过去，淮军就再次发起了冲击。这次加入冲击的还有淮军的骑兵，他们是今天上午抵达塔山的，短暂的修整后，便投入了战场。

在骑兵的冲击下，淮军终于第一次成功将战线抵近到了长庚军防线100米以内。

不过好景不长，塔山村内的长庚军第二师第一团第一营很快在炮兵的配合下，用手榴弹和刺刀发起了一次坚决的反冲锋，将淮军赶了回去。

“金膺禹中士。”

“到！”听到排长的声音，刚刚经历过一场白刃战从而导致肾上腺素分泌过度，有些虚脱的金膺禹条件反射式地起身立正。

“稍息。”排长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恭喜你，中士，刚才的白刃战中，你再次取得一个击杀记录，已经达到了晋升指标，我会将你的成绩上报，晋升令应该会在三天内抵达。”

“呼......”听到消息的金膺禹好像被打了一针兴奋剂，所有的疲劳瞬间都消失了。晋升上士，意味着他将成为一名前途无限的长庚军军官，对这个出身平安南道的守墓人的儿子来说，在三年之前，这还是做梦都无法想到的美事。

在金膺禹晋升的消息的鼓舞下，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第一营又陆续打退了淮军的数次进攻，直到太阳西斜，淮军才整队撤出了战场。

直到这时，彻底放松下来的第一团的士兵们才感到了空前的疲惫。在白天的战斗中，第一团的每个士兵至少打掉了一个基数的子弹，累计毙伤淮军士兵近千人，自己也付出了近百人的伤亡，不过好在多数都是轻伤，撤下去修整后并不会有大碍。

趁着落日的余晖，负责后勤的士兵抬着大筐穿梭在塔山村的阵地中，为战斗了一天的战兵们分发弹药和干粮，医护兵也忙着为轻伤的士兵做简单的清创和包扎，偶尔还有士兵在讲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笑话，引得周边的同伴发出哈哈大笑，让经过一天大战后的塔山村中流动一丝出轻松的气氛。

而此时的淮军大营中，则是另一番景象。大帐外，以张树珊为首的1000名士兵排成方阵，正在等待刘铭传的训话。

这些士兵都是从淮军各营官的亲兵队中挑选的，斜背步枪，腰间则悬着战刀、战锤等冷兵器，有人腰间还别着柯尔特M1860式左轮手枪，这可是淮军军官才有的高级装备。很显然，这1000人无论是单兵素质还是装备，都是淮军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将是今晚夜袭的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