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梦（1/2）

她看着火光的方向，确认是要从后门进。

双手攀在树干上，小腿用力一蹬，一个小小的影子就翻出了高墙。

她躲在必经之路的杂物旁，想要跟着队伍找到哥哥。

但瞧啊瞧，只看到举着火把的队伍中抬着几个小车，小车上披着白布，夜色朦胧下看不清是什么。

再找不到哥哥就要到小院门口啦。

小凌没来得及去思考车上的到底是什么，她怕被姐姐抓到自己装睡，母亲顶多口头教育几句，姐姐可是动手打屁股的。

她压下身子跟了上去，也亏她年纪小没多高，加上天色暗，没几个人发现她。

靠的近了，队前传来几道低声的抽泣，还有压抑着泪意下令的女声。

好像母亲啊。

小凌加快了脚步。

越来越近了，甚至能看见队伍的最前面，但最前面的不是哥哥也不是父亲。

不对，这不对。

为什么哥哥不在这里。

为什么大家都在哭。

巨大的恐慌和迷茫笼罩了她，她一时间也没上去，就躲在杂物后不知所措。

夜晚有风吹过，白布被吹起一角。

火光下她看到人的轮廓，那是谁？

哭声越来越大了，她只觉得耳朵嗡嗡的。

那车上躺着的分明是她哥哥。

是她那个年纪轻轻却拿下叛军的小将军墨子渊哥哥，是她那个刚从战场上回来没多久就没叫入宫的哥哥。

6岁的墨凌呆愣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前不久还生龙活虎让她听姐姐话的哥哥被下人抬着送了回来。

墨子渊身上还盖着白布，下人走路有些不稳，颠了那么一两下后手就掉了出来。

虽然从军多年，但墨子渊的手比同龄人白一点，父亲也说他秀气，可如今墨凌眼中只看到惨白的手上还带着些许发暗的血迹。

她哥哥死了，死在风华盛茂的年纪。

她又看到了姐姐，已经泪流满面了。

小凌颤抖的伸出手想去触摸那具冰凉的尸体，平日里没心没肺的那句“哥哥”卡在喉咙上不来，她只觉得涩得慌，却又流不出眼泪。

恍惚间，她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

‘…活下去…我想要活下去…’

“！！！”

窒息感骤然出现，墨凌猛地睁开眼睛。

她又回到了那片黑海之中。

海中雾气弥漫，一点点勾勒出一个庞大的身影。

有十个她那么大的眼睛睁开，金色的兽瞳中倒映着渺小的她。

奇怪的是她感觉不到恐惧，就那样呆呆的与巨兽对视。

恍惚间，墨凌好像感觉到有黑气钻进她身体里，与肉体凡胎不符的副作用很快发作。

大脑突然痛起来，迫不得已抱紧自己的脑袋，灵魂仿佛被撕扯的分离感让她疼得冷汗直流。

“…”

“…醒…醒醒？”

云涯看见睡梦中的墨凌好像很难受的样子，眉头皱在一起脸色惨白，额间还有冷汗渗出，他伸手推了推。

面前的少年睁开双眼，眼中是还未消散的痛苦，可见这噩梦有多可怖。

“我刚刚怎么了？”

冷静下来后看着好多了，云涯捅了捅火堆。

“你一觉睡到了晚上，刚刚好像是做噩梦了怪吓人的。”

墨凌失神，她对刚才的梦什么印象都没有，只觉得自己脑袋痛得很。

云涯踩灭了火，翻身掏出剑，神情严肃的说：“我新收到了任务，腾出来给你睡的时间也差不多到了，为了赶路，直接飞。”

墨凌一愣。

这人还腾时间给我睡觉？

想不到浓眉大眼的还是个外冷内热。

…

夜晚，一个黑点在半空中飞速略过。

那速度，跑死十辆马车都追不上。

剑上的墨凌看着脚下那高度，不仅觉得腿软还想吐。

云涯的长发随风飘动，就算她矮也躲不过长发的摧残，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头发糊在了她脸上。

瘦弱的身体可经不起这折腾，她整个人处于一个即将魂飞魄散的状态，也许下一秒就要口吐白沫当场去世。

被紧紧攥住衣角的云涯没觉得什么不对，他平时就这个速度，师弟们体会过一次后也觉得刺激。

预算要走个一天一夜的路程被他用御剑愣是缩短成一个时辰。

手脚冰冷且发麻的瘦小少年颤颤巍巍的下了剑，本就惨白的脸色雪上加霜。

下剑的时候腿一软差点给云涯跪下，她是真想不到浓眉大眼的好人竟是个狂野派，飙剑起来速度八十迈。

想吐。

云涯在她缓过来的时候烧了张通讯符，将墨凌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知师尊。

墨凌还靠在树边干呕，她前几天吃的烧饼都要吐出来了。

没过一刻钟的